只见月无极双唇染血,更增艳色,凤目爆瞠,杀伐之气炽盛,整个人似浴在火中,令人不敢逼视。
他舔了舔唇边的血,啧了一声,冷声道:“斐然殊。”
语声之凶狠,唇齿之间若能吐箭,斐然殊已然体无完肤。
“又见面了啊……虚月宫,月无极。”
月无极的声音冷,斐然殊的声音更冷。
然而无人知晓,行歌此刻心中之冷。
弄啥呢?怎么感觉你们俩之间有点啥呢?别啊!
故人要哭了!
月无极见行歌乖顺伏于斐然殊怀中,不知想起什么,咬牙冷笑道:“斐然殊,这三年便是你藏匿云儿么?是你趁她失忆,诱导她,哄骗她,让她错认心上之人?哈,天下武林道你公子无双,称我邪魔外道,依我看,你伪善得令人作呕!”
听到这话,行歌就不开心了。
“这位公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这三年贫道一直在洗月观修行,何曾见过阿斐?心上人也是你提的,阿斐何曾骗过贫道?再说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贫道只是猜测啊!
你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贫道多害羞啊!
阿斐若以为贫道对他心怀不轨,夜里只隔着一道墙,他吓得睡不着了怎么办!”
“你该担心你的清誉。”
斐然殊稍作提醒,对行歌的跳脱还是有些头痛。
对此,行歌只是摆摆手,道:“貌美女子行走江湖是要惹些非议的,贫道承受得住。”
月无极何曾见过这样的聂云?聂云在他面前一直是聪慧的,是恬淡的,甚至于孤高,何曾如此厚颜无耻过?若非容貌声音一致,就连心口的伤也正是幻云姬的绝学幻阴掌所致,他真要怀疑此人不是聂云,而真是他们口中的那个行歌了。
那么,这三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聂云到底为何会性情大变?
月无极望着姿态从容的斐然殊,心知自己若动手抢人,按照天下第一庄的规矩,斐然殊与暗处吹笛那人皆可出手格杀,而他已失了先招,负伤在身,并无胜算……
“云儿……”
随着一声叹息一般的呼唤,月无极身形如烟,扶摇几下,一道红影从眼前晃过便消失,而行歌耳边却缠绕着他离去之时拂身而过留下的言语。
一句关于斐然殊的话。
随着月无极的离去,笛声也渐歇。
行歌退出斐然殊怀抱,神情十分严肃。
斐然殊知道月无极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离去之前必留下信息,眼见行歌如此,更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于是眸中回温,柔语问道:“行歌,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月无极是否为你带来许多困惑?”
行歌点头,又摇头。
她现在的内心不是崩溃,而是绝望的。
因为她想起她被妙善法师救起时身上所穿嫁衣,又想起此前脑中所有画面里的那两个声音,被唤作无极的那个男人自然就是月无极,而与他谈婚论嫁那个女声,她觉得极耳熟,却是因为那正是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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