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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时聆说,“早上不是说有事跟我商量吗,什么事?”
“哦,”
夏揽来劲儿了,将与话题不相干的作业抛掷一旁,“是这样,你不是快生日了么,咱们合计着给你办一场。”
张觉不甘落后,蹭近点和时聆腿贴腿,胳膊也揽上人家的肩:“十八岁生日哎,一生只有一次,办场大的。”
时聆无语:“哪年生日不是一生只有一次?”
几人笑作一团,谁都没留意屋外碾过庭院车道的车声,张觉托着时聆的左手臂,说:“反正别再听揽子的去什么地下酒吧了,不吉利。”
上次时聆受伤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夏揽理亏在先,尴尬地摸摸鼻子。
正是这三五秒的死寂,正厅大门忽被人从外打开,时聆最为机敏,倏地扭过头去看。
正厅与门厅仅一扇欧式镂空屏风相隔,缝隙间晃过一抹高大的身影,下一秒,耳闻欢声笑语的商行箴一步踏进正厅,穿正式的一身黑,衬衫领间一枚长剑领夹,领带未解,鞋履未换,只额前发丝在辗转途中乱了分毫。
他刚进门,披了一路的寒气还未卸下,先看见张觉挨着时聆,两人挽手搭肩好不亲密。
时聆霍然起立,习惯性想张嘴喊人,随即想到两天前发生了什么状况,他将那句将要出口的“叔叔”
收回腹中。
正巧孟管家从厨房走出,看见风尘仆仆归家的商行箴,吃惊道:“商先生,你不是说最早明天中午回来吗?”
陈敢心瞪大眼,被管家这般称呼的定是一家之主,这是时聆常挂在嘴边的叔叔?怎么和她想象中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人相差甚远?
夏揽的惊异只多不少,他是第一个答应留下来吃饭的,此时撞上对面人的无澜的视线,不禁有些动摇。
张觉最是震惊,看见商行箴真容的一瞬间他就想起了曾经的包养言论,这个年纪的人想象力不可估量,他紧张得喉结滑动。
许久,商行箴终于出声,他脱下大衣搭在小臂,应了孟管家的话:“计划有变,提前了。”
孟管家打暖场:“那敢情好,小聆的同学大老远跑一趟来送作业,我留孩子们吃个晚饭,大圆桌空置那么久,今晚总算能用上了。”
商行箴余光一直锁定着时聆的神情举止,没发现他时还笑得那么开怀,怎么见了他就不开心?
面色红润,是因为跟好友待在一起喜形于色,还是高烧未退?
他无暇运转沉思,拉着只行李箱朝楼梯走,到梯口,他取下挂在拉杆上的公文包,转头道:“时聆,过来帮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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