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两个人累得躺在床上,望着白色的吊顶和琉璃吊灯一动不动。
“说回来,我多少也算是你跟林树的媒人,你俩结婚可得第一个告诉我,我必须是除你们两家之外第一个知道的,OK?”
费一宁用胳膊肘戳了戳我。
我正发着呆,没想那么多,等大脑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时,她已经翻过身,用胳膊撑着脑袋目光灼灼看着我,我微微一愣,“那你等着吧。”
她惊讶问:“你俩不会是打算谈一辈子恋爱不结婚了吧?”
“怎么可能。”
我双手交叉在肚子上,躺得很……安详?遂余光瞥了一眼费一宁,“我们说好了,等他研究生毕业就去领证。”
“为啥?这有什么讲究吗?他说的?”
她问。
我摇头,“没什么讲究,我说的。”
“我听丁格说林树家庭条件不错,家里两代从医,他要是也走这条路不比现在强?至少有目标,前景也光明,或者经济上找家里帮帮忙,非要留在沈阳干嘛?没苦硬吃?”
费一宁用十分嫌弃的口吻说。
“他从实习之后就没跟家里要过一分钱,要么节省,要么加班。”
我转头看向费一宁。
“就是自尊心太强了,这性格总要吃亏的。”
她如是说。
我不置可否。
如果没有高中的意外,林树会考去医学院吗?我暗自假设,良久也没个结果,错过就是错过,假设再多也没意义。
费一宁的婚纱很好看,复古风的蓬蓬裙,后边儿是巨大的拖尾,彩排了几次不是我踩了她的裙子就是差一点儿被她的裙子绊倒,许是浪费了太多时间,倒是给一旁的主持人烦得够呛。
从中午到晚上,我俩终于屁股底下落了座,费一宁看着我笑,一大团婚纱堆在地上,中间突兀冒出个纤细的人来,看着很是好笑,她握着一瓶矿泉水打了我胳膊一巴掌,“这个厅是酒店里最大的,早知道就不订这么大的厅,这路也太长了。”
“你说不订就不订啊?表面上是你结婚,实际上都是冲着你爸来的,大学同学才来几个?就算你跟丁格的朋友全叫来能不能坐满三桌都两说。”
我瞥了她一眼。
费一宁今天的妆化得很好看,长长头纱看着就像是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小公主,前提是不要说话不要动,她一掀头纱,往身后一甩,“要不是要给我爸个交代,我俩就旅行结婚了,你跟林树去阿坝发给我的照片真好看,我可羡慕了,但是还得在家苦哈哈准备这些东西。”
说完她望着绊脚的婚纱拖尾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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