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皱眉,“如此小事你都如此沉不住气,本宫平时教的全忘了”
什么
祁默顿时如遭雷击,比起发现对商陆起了不该有,不能有的念头,他更无法接受,女子是商陆赐他的。
他手背青筋暴起“她是皇祖母您派”
其实无需回答,能神不知鬼不觉进他寝宫,爬他龙床,没有商陆首肯,绝不可能。
他并非排斥男欢女,甚至一直等待大婚那日。
大婚过后,他方能亲政。
然而刚才,他唤醒了他一直埋藏心底,不敢承认的,污秽不堪的肮脏心思。
八岁那年,自她牵起他手,带他走出黑暗那刻,从此他的眼里,心里,唯有她。
商陆。
他的皇祖母。
大齐皇朝,最尊荣的女人。
他,却也永远不敢,更放不下至高无上的皇权。
因此亲政第二年,他为她送去了一杯鸩酒。
唯有她的死亡,方能固他江山,捍他皇权。
唯有她的离开,才可埋藏他为天下人所不齿,为商陆所厌的肮脏心思。
只是最终,他还是低估了对她的。
福寿宫传来她死讯时,他无喜,亦无悲,他如商陆所培养那般,真正成了一个合格无情的帝王。
直到五十年后,他六十八岁微服下江南,街边瞧见那屉新鲜出锅的桂花糕。
他才知。
她的离去,原来从未带走他丝毫的恋。
一代帝王,抱着那屉桂花糕,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哭得如同八岁时,那个第一次遇见她的孩童。
当夜,祁默驾崩,举国哀悼。
祁默没奢望过死后还能再见商陆。
他穿进这本可笑的历史同人文,本以为会碰到一个披着商陆皮囊,内里却愚笨庸俗的笑话。
不想,他在她身上到了眷念的影子。
她淡漠的眼神,她恼怒时,会不由自住曲着手指叩桌的小动作,全部与他记忆里的皇祖母重合,更让他怀疑她身份的,是她对祁湛的态度。
他没见过这位传说中的皇祖父。
只下着雪的冬日,偶尔商陆会抱着那件她从不让人碰的玄色狐毛大氅,在梅林那棵腊梅树待上一整天,他着好奇,忍不住问“皇祖母,你在树上做什么”
那时商陆总是笑得最开心,最好的,她拍拍他头“皇祖母啊,在想念一个人。”
“谁”
“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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