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贤淑没想到乔颜这么豁得出去,气焰陡然低下来几分,说:“我也想生呢,这不是它没有动静吗……老乔你别和小颜别了,早点回去照顾乔恒,那孩子学习苦得很,我这儿没什么的,没什么的。”
回去路上,乔颜向江流萤诉苦,说自己今天丢了大人,这件事从一开始就落错了棋子,往后只好步步退让,让后满盘皆输。
江流萤笑着说:“你这话一点不假,说出去,你这就是典型傻缺行为,为别人做嫁衣,恕我直言,在当下这个强调女权的时代,你已经可以被钉上包子和圣母的耻辱柱了。”
乔颜说:“我有什么办法,她那时候一心要搬进我家,跟我爸同居。
乔恒对她恨之入骨,没机会都要找机会将她挫骨扬灰。
我不找地方安顿她,她怎么可能甘心从我家出来,这就是个甩不掉的橡皮膏药,她彻底赖上我们家了。”
江流萤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我能体谅你两难的处境。
你这个人就是太想把事做到圆满,既不伤害这方,也不得罪这方,可你不知道,这世上最难就是圆满。
对贪的人来说,你越退让,她就越是索取,对莽的人来说,你越保护,他就越是像随时点燃的炮仗。”
乔颜捂着脸,连连叹气,问:“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江流萤思索了一番,说:“无解,问题的症结都出在你爸爸身上,他要是不惹出这么多事,你们家早就歌舞太平了。
现在只能祈求你弟弟晚点发现,起码让你这一项初衷得以达成。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真是想想就觉得烦啊,到时候又有老的,又有小的,丁这个人最会拿着鸡毛当理解,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欺负你呢。”
乔颜当然一早就料到这一层,是以每每想到就寝食难安,如今数起倒计时,更如有剑悬于头顶,往往连最好眠的夜里都睡不着觉。
段明过近日极忙,晚上回来每每都到深夜,他怕打搅怀孕的妻子,总在客房躺下,大早离开的时候才蹑手蹑脚过来看她一眼。
乔颜心里很是依恋他,可又不敢让他看出自己的情绪,只敢夜里上厕所的时候绕去看一看他。
时间交错,两人竟然一连几天都没见得上面。
乔颜这一周深陷泥潭,段明过却春风得意。
段明泽精心准备了许久的重组预案在董事会上被驳,一向与段家同一个鼻孔出气的永辉旗帜鲜明的反对,双方在会议上就此争论得天昏地暗。
消息很快流了出来,各路财经报刊都以灾难形容段明泽此刻的境遇,而娱乐新闻则开始等待他的三人婚姻何时亮起红灯。
重组预案破产后的当天晚上,段明润给段明过打来电话。
段明过略感意外,却不是对结果而言,只是段家长子的猴急程度超过想象,他原本是以为这样羞辱的好机会,还要再等上几天。
段明润是个暴脾气,泰山崩于前也要装腔作势地吼两声,何况他对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从来都看不上,话便说得很不客气。
他开门见山地问:“我听说你手上有隽彦证券百分之九十九的股份,换句话说,隽彦证券就是你段明过的公司,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吧?”
段明过原本摸了一支烟来抽,看到一边烟灰缸里已经埋了两三个烟屁股转念一想,又放了下来,刮着眉角道:“你想说什么呢,大哥。”
段明润哼声:“大哥?你嘴上叫得亲切,心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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