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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如此赞董墨,梦迢越有些不自在,转进门里,“我倘或是个丑无盐,你看他理不理我。
他的疑心、好奇心,都是因着我相貌不错。
要是换个面目丑陋的,他连看也懒得多看一眼。”
彩衣于男人之道上没经验,以梦迢马首是瞻。
这厢笑呵呵地阖了院门跑进来,蹦散了几缕头发。
梦迢在槐树底下看着,抬手替她掠整,“傻姑娘,一点好处你就信,往后叫人骗了也不晓得。”
倏地两点雨滴砸在梦迢手上,向天一望,不知几时云翳蔽日,憋来一场狠雨。
顷刻墨云遮山,凉风乍起,萧萧卷叶急。
梦迢与彩衣双双遮着脑袋跑回檐下,彩衣顾着弹衣裳,梦迢却朝檐外伸出只手去接雨,“下雨了,你寻摸把伞出来,我给董墨送去,想必他还没走远。”
彩衣忙不迭跑进正屋里陶登了把伞出来,梦迢接过便往外赶。
不防刚出远门,雨点子噼里啪啦一通狠砸,急急密密地打得人措手不及。
小蝉花巷曲折幽深,满地苔痕,梦迢滑了几个趔趄,伞一歪,便淋湿半肩。
跑了好一段也不见董墨的人影,正有些神伤,冷不丁一侧首,乍见董墨就歪在谁家门上。
大约是后门,有些窄,四角爬满青苔,砖墙上也扭扭曲曲爬了好些蔷薇枯藤。
他欹在深深的门框上,歪斜着身子,态度从容,半点也不见发急。
脑袋顶上支出来浅浅的一片青瓦,勉强遮身。
倒是急得梦迢吹了一脸的雨,忙将伞递给他,“我想着你就没走远,这雨来得也太急了些!
幸而你住的园子离这里不远。”
董墨将胳膊一抻,反将她拽进屋檐底下,见她雨浇得眉目淹淡,腮颊发白,便笑了下,抬额窥了眼天,“是来得急。”
梦迢品咂他这话有些歧义,闷不作声地朝另一边让了两步。
旋即又想起来,原本就要以□□他,躲什么?又走回来,伞收了拧给他,“你拿去。”
风雨飕飕,又紧又急,伞也不大管用。
董墨接过,又不走,“稍避一会再回去。”
不知是说他自己还是要求梦迢。
梦迢果然在另一边门框歪定。
两个人一时无话,只有雨声摧寒。
门内谁家在生火烧饭,饭食香打那粗粗一条门缝里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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