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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对男人有莫大的吸引力,尤其是曾遭人踩在脚下的男人。
梦迢只图钱,但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譬如眼下,得出盐卖了银子,才能疏通京里那些人。
那可皆是些饿虎饥鹰,三瓜两子填不饱。
梦迢轻攒眉心,替他发起愁来。
孟玉瞧见,笑着宽慰,“不要紧,不怕他,秦循就够他缠的,再说还有盐运司的章弥呢。”
梦迢咬着嘴皮子点头,落后又想起案上料子,“我听见董墨讲,柳朝如应了咱们家的亲事,要托他做个保山,到咱们家来说合。
那些料子,就是给柳朝如预备的礼。”
“咱们家的人做,咱们家的人收,真是有意思。”
孟玉抻个懒腰,一边肩臂歪在窗台上,篾笑道:“把梅卿打发嫁了也好,我看她心思早不在咱们家的事情上头,一心要改过自新,清白做人。”
逗引得梦迢也嗤嗤笑了,“她不行的,要清白,就得舍富贵。
她舍不下。”
正说话,却见孟玉贴身的小厮在罩屏外头张望,踟蹰着不肯进来。
孟玉循着梦迢的眼扭头望去,抬了下下颏,“什么事?”
小厮守着步子不肯进来,孟玉垂垂睫毛,下榻过去。
二人走到门首,小厮附耳过去,悄么禀,“张大姑娘病了,她妹子跑来角门上传话,说是夜里寻不着大夫,请老爷去瞧瞧。
小的不敢妄回,先打发她去了,特来禀老爷。”
孟玉扭头朝雕花罩屏望一望,眉宇里有些不耐烦,“你打发人找个大夫去瞧瞧就是了,这点小事,还用来烦我?”
孟玉这脾性,或是提起兴致来,特意要走去看那张银莲,或是想不起,十天半日将人抛在脑后。
小厮哪里摸得准,这才走来报他,谁知又挨这一句。
小厮灰头土脸去了,孟玉又踅回榻上。
梦迢从窗上望着那小厮没了影,疑惑着收回眼,“大夜里,什么要紧事?”
孟玉甚少对她说谎,蓦地心里抖了抖,不耐烦地笑起来,“那个冯倌人嘛,我不是好些时不去了么,她又打发人来请我。
她老妈妈既不舍得放她,我也懒得再去理她,既然清了账,还是别来往的好。”
梦迢嗔怪一眼,秋波媚冶,“她虽然不能成咱们家的人,也不至于说丢开就丢开了呀,到底是花烛洞房,好过一场。”
言讫起身,湘裙款动,打帘子往卧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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