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上打滚的都是老狐狸,应笑侬见怪不怪,两手揣进裤兜,摸到里头的裁纸刀,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个傻逼。
“可是你……”
宝绽记得韩文山放下电话后的那句话,“你说他会后悔的。”
“当着你的面,我总得说点什么吧,”
韩文山哈哈笑,“要么你会觉得我这么个大老板让人拒绝了都不吭一声,太难看了!”
宝绽空张着嘴,脸微微有些红,应笑侬一瞧,该自己出场了“那什么,挺晚了,有什么话明天戏楼说吧,韩总,还得麻烦你司机送一趟。”
“当然,”
韩文山今天对应笑侬有了新认识,直脾气,讲义气,为兄弟能两肋插刀,“既然来了家里,就是朋友,以后叫大哥吧。”
应笑侬看他是个规矩人,没什么说的,很痛快“行,韩哥,走啦。”
宝绽站在那儿,深深地朝韩文山鞠了一躬,感念他的提携,敬佩他的为人,郑重地道一声“韩哥,晚安”
,转身走向明暗驳杂的夜色。
还是那辆宾利,先送应笑侬,再送他,寂静的夜,一个人的车后座,宝绽想起韩夫人,她是不幸的,在最好的年华罹患重病,她又是幸运的,有个温柔的人不离不弃地爱着她。
想到爱,宝绽的眼角湿了,远远的,夜色中有几块温暖的光斑,是家里的灯,无论多晚,他哥都为他点亮。
匡正披着大衣站在门口,见宝绽从一辆宾利上下来,皱了皱眉,正要迎上去,宝绽却直直向他跑来,一只离笼的雀那样扑进怀里,紧紧把他抱住。
“怎么了?”
车还没开走,匡正揽着他背过身。
“哥,”
宝绽的声音哝哝的,“我没在家,你吃没吃饭?”
匡正噗嗤笑了“我还能把自己饿着吗,吃了。”
“吃的什么?”
“小凤凰的红烧肉,”
匡正抱着他轻轻地晃,“没你做的好吃。”
“明天我给你做,”
宝绽喃喃地说,“做最好吃的红烧肉。”
两人相拥着进屋,明亮的灯光下,匡正瞧见宝绽湿润的眼角,还有他粉红的鼻尖,愕然瞥向窗外闪着尾灯开走的宾利,一把拉住他的肩膀。
宝绽还没从韩文山和夫人的感情里出来,迷蒙着眼,微有泪光“哥?”
“你跟哥说,”
匡正没法不紧张,盯着他的耳垂、嘴角,甚至扯开他的外套,阴暗的,想看一看他的领口,“到底怎么了?”
“没事,”
宝绽抓着他的手,牢牢握住,“哥,这个世界太好了。”
嗯?匡正摸不着头脑。
“这个世上有那么多难事,”
宝绽捋着他的手指,闹着玩似的,和他十指相扣,“天塌下来的难事,只要有爱,就能撑过去。”
匡正缓缓吞了口唾沫,他不敢承认,被宝绽扣住的指缝火烫,连带着整个手掌、整条胳膊、整颗心都沸腾,让他想铤而走险,想不顾一切,想就这么抓住他,死死摁住,做许多不道德的流氓事。
自己的心中住着一个魔鬼,匡正意识到,而笼子的锁销已经松了……这时大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他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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