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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把冰箱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那只死不瞑目的兔子飘散出臭味,静静地跟我对视。
我恶意地一刀插入它眼眶,转了一圈,眼珠被完好无损跳了出来,它们以抛物线的方式进入了垃圾桶。
个头不大,但是肉很紧实,脂肪分布均匀。
怪香的。
我盯着它发呆。
我记得钟年很喜欢吃兔肉,以前爱吃熟的,以后说不定更喜欢生的。
第一次见他吃兔肉,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15.
那天我带了三个学生去喜马拉雅山上定点观察棕尾虹雉。
上山前,当地人告诉我们昨天这里有一场小的雪崩,有些路断了。
我们谢过他们便上山了。
去旧的观察点的路果然已经不通,我们只能另辟他处。
那里的雪没有落在红梅上,因此不必细软如轻絮,全是又干又粉,靴子踏进去再拔出来像陷在流沙里一样。
我们走的不快,到达目的地已经花了很长时间。
一头利落短发的女生正在给另一个扎辫子小个子的女学生绑好雪地靴,男学生在铺毛毡。
雪下的有点大,稍远一点就一片灰蒙。
短发女生说她们去附近架摄像机,我说别跑太远,感觉不对劲就回来。
依稀记得她叫周媛。
成绩优异,是我很看好的一个学生。
“小.....那个...”
我揉了揉眉心,实在想不起来名字。
“啊,季教授您叫我?”
男学生愣愣地转过头,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拿着这个。”
我示意他接过我手中有点分量的合金伸缩架和一面纯色三角旗,“到外面找个稍微高的地方架好,把旗绑在上面。”
伸缩架有点分量,加上我们穿的衣服又厚又笨重,男生接过去的时候打了个趔趄,不过很快就稳住了身体。
“去吧”
我说,“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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