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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杨扶着程砚的手臂,那姿势更像是亲密地挽着他的手,目光落在来开门的程嘉余身上,亲昵开口:“好久不见呀,弟弟。”
他特意咬重“弟弟”
这两个字,叫得程嘉余猛地回过神来,脚底一阵冰凉,紧接着妒火和怒意猝不及防烧进他的心腔,程嘉余愤怒得手指都几乎微微颤抖起来:不是去应酬吗?为什么会和周杨在一起?为什么让周杨送你回家?!
程嘉余伸手抓住程砚的手臂,几乎是怒瞪着周杨,咬牙道:“我来扶,你回去。”
周杨好整以暇笑笑,手不仅没有松开程砚,反而顺势摸上他的腰,柔软倚到程砚的肩上,“弟弟,你扶得动吗?还是我把你哥扶进去吧。”
程嘉余被他的动作轻易激怒,他气急败坏拽过哥哥,“别碰他!”
程砚醉了,被这么一拽就有些站不稳,踉跄一步往前,程嘉余连忙抱住他的腰以免他摔倒。
周杨一手撑住门框,低头看着程嘉余,半晌嗤笑一声。
“弟弟,你真可爱。”
周杨微微弯腰,靠近程嘉余耳边,一股甜蜜的香水味袭来,是程嘉余最讨厌的味道。
周杨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愉悦的上翘尾音飘进程嘉余的耳朵,“你哥是我男朋友,你让我别碰他?”
程嘉余喘着气,手紧紧抓住他哥的腰,低着头咬住嘴唇不说话。
周杨笑得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都弯起来,伸手过来捏住程嘉余的下巴,手指微微用力,令他抬起脸来。
“告诉你一个秘密。”
周杨凑近程嘉余,声音亲密冰凉得像一条攀附上皮肤的蛇,“我最喜欢你哥哥碰我了,因为他每次……都操得我很爽。”
没开灯的浴室里,程嘉余跪在浴缸前,一遍一遍搓洗毛巾。
冷水哗啦啦从水龙头涌出,程嘉余低头洗毛巾,拧干,又放在水下冲,又拧干,一遍一遍,直到细嫩的手心皮肤都搓红了,手掌被毛巾刮得刺痛不已。
程嘉余停下动作,在浴缸前沉默良久,忽然狠狠把毛巾往浴缸里一砸,站起身抓过淋浴头“砰!”
的一声甩在地上,瓷砖地板被磕出刺耳的声响。
他急喘着气站在浴室中央,捏着通红的拳头浑身都发着抖,是怒火,是令血液都沸腾叫嚣的嫉妒,以及恨意,不甘,全数化为一团漆黑的火焰烧得他战栗不止,他再次变成一个丑陋不堪的怪物,疯狂地想要吞噬一切靠近他哥的人。
他们都该死,抢他的哥哥,他们……周杨……他恨不得杀了——
程嘉余猛然深吸一口气,扶住手边的洗手池。
他被自己心中庞然巨大的魔鬼骇得浑身僵硬,抬手一摸自己的脸,摸到满手的泪水。
程嘉余捂住眼睛,蹲在一片狼藉的浴室地板上,良久发出一声细细的呜咽。
程砚的卧室干净,整洁,简单到有些沉闷。
床头柜前开一盏温暖的壁灯,程砚难得喝醉,躺在床上沉沉睡着。
过了一会儿,房门推开,程嘉余抱着毛巾走进来,光脚踩在木地板上,安静无声。
程砚的外衣和鞋袜已经被脱下,程嘉余走到床边,用毛巾给他擦脸,脖子和手。
他极少做这种照顾人的事,动作有些生涩笨拙,却还是认认真真把程砚脸上和身上擦干净,末了把毛巾放在一边,掀开被子,开始解程砚上身的衬衫。
随着纽扣一个个解开,衣料下健实的胸口和腹肌线条一一展现出来,程嘉余咽下唾沫,目光不可控制地落在他哥裸露的皮肤上,他小心翼翼脱下他哥的衬衫,着魔般盯着随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和身体的每一寸线条,手指无意识伸过去,却又在快要碰到的一瞬间猛地缩回去。
哥哥喝醉了,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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