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漾轻轻开口:“今日未除段覆拒翼者,实为惧其魔性逃脱,寄居他恶者身,此乃更大之患。”
宋拓愣道:“此话怎讲?”
“化魔之体源自人之恶念,借虻山之魔力形成。
故而断覆拒翼成为妖魔,必然与虻山之地相连。
此刻祁山盗群聚集,其中凶人诸多,段覆拒翼如若丧命,其魔性不散,将附在另一位妖魔身上,恶行加倍。
今暂饶过他一命,或许还可从他身上找寻虻山之线索。
即便要除他,最好选择其单独行动之时下手。
更何况当时我逼他誓时动用了封魔咒术,在他誓言之时暗藏机关,一旦违背,必将横死。”
宋拓忆起当时情景,薛漾口中默念的正是咒文,不由得笑道:“何不让其誓永不再残害百姓,以此咒束缚,岂不更好?”
薛漾摇头轻叹:“此咒束缚复杂,誓言人内心至关重要。
当时他颓丧欲走,此心迹真切的誓言。
若嗜杀者伪誓,吾咒失效。”
宋拓长呼一口气:“这般深奥么?”
嵇蕤一时呆滞,突然插言:“稍等……”
宋拓和薛漾停止谈论,望向嵇蕤,疑惑不解。
嵇蕤面露疑问:“此庄内的异象,池兄应是知晓那是茹丹夫人的魂食之力所致,虽非强烈之气……”
薛漾点头称是。
“如此庄内蔓延的邪气从何而来?”
嵇蕤继续问道。
薛漾闻声一震,忽地站起:“正是!”
当初是感应妖气入此庄,既然宋拓并无此气,必有它源。
宋拓思衬一番,领悟其中意味,惊讶道:“听两位所言,莫非庄内还有另外的妖魔?”
薛漾似责备自己,搓着手坐回,道:“不错,只顾着池兄离奇,忽视了两种妖气有异,疏忽了。
按理说此类邪气源于血灵妖术施展后的遗迹,不过庄中并未生可疑之事。”
嵇蕤望着薛漾的模样,淡笑着,不语。
宋拓心思一转,问道:“请问斩魔士的使命,是否遇妖必杀,无论妖是否曾作恶?”
嵇蕤接道:“并非如此。
尽管类别不同,各自均有生存之途,不必彼此纷争不已。
可妖魔若害人,我乾家自需将其除去,既是斩魔之义,也是保全自身之需。
但如遇不伤人的妖精,又何必妄施杀伐?再告诉你,我乾家人掌握一种引灵之术,能够将仁慈妖灵收纳为护家灵物,共享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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