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直觉般感到不对劲。
在车子驶过街角,这种不对劲达到了巅峰,他说:“停车。”
车子停下,陆听寒拉开车门下去,步入30米开外的一条小巷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觉得必须来一趟。
有人在等着他。
这巷子破败又窄小,还是个死胡同,尽头有堵红砖墙。
陆听寒站在墙前,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在他面前垂了下来,黑鳞有着金属般的色泽。
他顺着尾巴往上看,墙顶趴着酣然入梦的时渊。
陆听寒:“……?”
他前脚刚说完时渊是家养小恶魔,后脚时渊就在野外刷新出来了,还是在完全无法理解的地方。
他那一整天在激烈战况下也没色变的完美表情终于开裂出了一道缝隙,眉心微微跳动:“时渊。”
时渊睡得特别安静特别香。
陆听寒提高音量:“时渊!
醒醒!”
时渊没有任何反应。
巷子外头传来脚步声,一个女声说:“诶,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上将的声音?”
另一个是男声:“在哪里听到的,你该不会是累出幻觉了吧。”
这个点街上没有平民,估计是哪两个轮班结束的战士。
女声犹疑道:“好像是在那个小巷子里面……”
“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
男人笑出了声,“这个点?这个乌漆嘛黑的破巷子?陆上将脑袋被门夹了才会蹲在这里哈哈哈哈!”
陆听寒:“……”
女人瞬间被说服了,那两人笑着走了。
脑袋被门夹了的陆听寒伸手,拽着时渊的尾巴摇了摇:“时渊,起来了。”
这回时渊有了反应,迷迷糊糊应了一声:“……嗯?”
“起床了。”
陆听寒说。
时渊醒了,在墙上一个翻身,掉了下来。
陆听寒下意识伸手想接住他,但尾巴给了时渊强大的平衡能力,他在空中扭转身子,稳稳当当地扑进了陆听寒的怀中。
陆听寒有诸多疑问,他想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有没有遵守《城市规章》及时去避难场所?他想说,现在过了警戒时间,已经是宵禁,你早就该回家了,不然被巡逻队发现会有严格的惩罚。
陆听寒:“时渊。”
时渊说:“你又找到我啦。”
他抬头看陆听寒,脸颊和脖颈衬着陆听寒的黑军装、和浓郁的深夜,白皙到近乎透明。
他眉开眼笑,说:“你每次都能找到我。”
陆听寒不知道这个“每次”
从何而来,但时渊是真的很开心,尾巴都在空中欢快地摇曳。
他抱着陆听寒的腰,头埋在了他的胸口——他似乎永远都是暖洋洋的一团,柔软的黑发蹭着陆听寒的下巴。
时渊又问:“你刚刚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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