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旋即含笑,明白自己此刻的身份:“凌云彻,江与彬已经向本宫求娶惢心。
你的年纪不小,如今也有了前程,是否也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本宫可以为你安排,求娶淑女。”
云彻的神情转瞬黯然:“娘娘关心了。
微臣一个人很自在,是在不想多了家室负累。”
他停一停,“能伴随皇上与娘娘身边,已是微臣的福气。”
如懿微微颔首,仰首看着清明月色,如被霜雪:“自己能觉得是福气,那就真的是福气了。”
惢心到底年轻,仗着素来底子好,皮肉的外伤倒也渐渐好了。
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她的左腿伤得厉害,足足养了小半年才能下地。
江与彬又担心着冬日里寒气太过,伤了元气,一日三次端了温补药物来给惢心服用,连菱枝亦笑:“还好惢心姑姑有着自己的月例,还有小主的赏赐,否则江太医的俸禄全给姑姑换了补药吃都不够。”
江与彬倒真是尽心,惢心能起身后腿脚一直不利索,她心里难过,背地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都是江与彬开解她:“只要人没事,走路慢些又有什么要紧。”
除了江与彬,李玉得空儿亦常来看望惢心,时常默默良久,只站在一边不言不语。
如懿偶尔问起,李玉慨然落泪:“奴才与惢心相识多年,看她从一个活泼泼的姑娘家,生生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他跪下,动容道:“小主,别让惢心在宫里熬着了。
咱们是一辈子出不去的人,惢心,让她出去吧。”
李玉的心意何尝不是自己的心意?便是在望见飞鸟掠过碧蓝的天空时,她也由衷地生出一丝渴慕,如果从未进宫,如果可以出去,那该有多好。
外面的世界,她从未想象过,但总不会如此被长困于红墙之内,于长街深处望着那一痕碧色蓝天,无尽遐想。
如懿与江与彬的心意沉沉坚定。
惢心原嫌自己残废了,怕拖累了江与彬,每每只道:“你如今在太医院受器重,要什么好的妻房没有,我年岁渐长,人又残废了,嫁了你也不般配。”
便一直不肯松口嫁他。
只是日久天长,见江与彬这般痴心,如懿又屡屡劝解,终是答应了。
如懿择了一个艳阳天,由皇帝将惢心赐婚与江与彬。
赐婚出嫁那一日,自然是合宫惊动,上至绿筠,下至宫人,一一都来相送。
一则自然是顾及皇帝赐婚的荣耀,如懿又是皇贵妃之尊,自然乐得锦上添花;二则惢心是如懿身边多年心腹,更兼慎刑司一事绝不肯出卖主上,人人钦佩她忠义果敢,自然钦慕。
所以那一日的热闹,直如格格出阁一般。
如懿反复叮嘱了江与彬要善待惢心,终至哽咽,还是绿筠扶住了道:“皇贵妃是欢喜过头了,好日子怎可哭泣,来来,本宫替惢心盖上盖头。”
绿筠这般赏面儿,自然是因为玉妍落魄,遂了她的心意。
海兰与意欢素来与如懿交好,更是足足添了妆奁,欢欢喜喜送了惢心出宫。
终于到了宫门边,如懿再不能出去,唯有李玉赶来陪伴。
李玉殷殷道:“我与江与彬。
惢心都是旧日相识,起于寒微。
如今惢心有个好归宿,我也心安。
好好儿过日子,宫里自有我伺候皇贵妃娘娘。
还有,京郊有三十亩良田,是我送你们的新婚贺礼,可不许推辞。”
江与彬与惢心再次谢过,携了手出去。
李玉目送良久,知道黄昏烟尘四起,才垂着脊梁,缓缓离去。
如懿目视李玉背影,似乎从他过于欢喜与颓然的姿态中,窥得一点儿不能言说的心意。
如此,江与彬置了小小一处宅子,两人安心度日,惢心得闲便来宫中当几日差。
都星际时代了,还开黑店白苏不止开店,我还种田哦,美食我也会做一点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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