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的时候喝糖盐水,薛铃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发烧,妈妈才会这么做,长大后好像很少再看到有这种习惯的,大家都是喝白开水。
这次感冒发烧,薛铃去打了三天的水。
第二天去医院时,负责给她打针的是个很年轻的小护士,应该是实习生,动作不是很熟练,又很紧张,给她打针两次都没扎准。
她失败一次就看一眼闻九则,好像很害怕他会骂人,看一眼紧张一次,第三次也没扎好。
闻九则说他来。
当时薛铃的表情和那个护士妹妹差不多。
你还会扎针?
“不行的……”
护士没说完,闻九则就扎好了。
于是护士默默扫尾,叮嘱了怎么换瓶就尴尬地匆匆跑走了。
“你为什么会扎针啊,还很熟练。”
“这么简单,看一下就会了。”
“啊?你拿我试手?”
“不好吗,我要是扎歪了你还可以骂我两句消消火,要是刚才那个护士又给你扎歪了,你只能忍着说没关系。”
“……”
“放心,我练过的。”
闻九则托着她的手,手心暖烘烘的。
薛铃追问他什么时候练的,怎么练的,闻九则没说。
其实很简单,他从小就会。
闻九则很小时候,妈妈就得了心脏病,去不了大医院,每次严重了,都只会找附近诊所的医生吊水。
本来是只能病人去诊所吊水,但那个医生和妈妈认识,是从前的同学,妈妈实在没办法起身,医生就拿着药去家里帮忙打针。
换药瓶、拔针头、提着药瓶陪妈妈上厕所,闻九则小时候就做得很熟练了。
吊针次数多了,难免遇到意外,像是针头不小心拔出来了、手上动作幅度太大,针鼓了需要重新打。
医生不可能随叫随到,而且那个医生上门去给他妈妈看了几次病,街坊邻居就传出些风言风语,那医生也不怎么乐意去了。
闻九则可能天生胆子大,学了两次就会扎针,后来就是他经常跑诊所,拿药,自己给妈妈扎针。
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薛铃对闻九则会给人扎针这件事感到很惊奇,后来两天她还期望闻九则再给她扎试试。
可惜,后面来的是年纪大的护士,看着不大好说话,扎针熟练,没有再给闻九则发挥的机会。
打完针回家,薛铃也躺了两天,饭菜都是闻九则准备的。
他会自己煮,也会去外面买些小菜,口味清淡,搭配素多荤少,非常适合病人。
一天三顿药,他也记得清楚,会按时提醒薛铃,药和水都直接递到她手里,一直到她完全病好。
薛铃生病那几天,闻九则简直贴心得不像他了,薛铃都怀疑自己其实是得了绝症,闻九则瞒着没告诉她。
最重要的是,那几天,闻九则完全没有犯过贱,一次都没有惹薛铃生气过。
“生病的时候你怎么不气我了,还对我这么好?”
“哦,我不喜欢你生病,想让你快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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