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他们暗红色的眼睛因为渴求而闪烁着光芒,杀人的渴求。
咧开的嘴唇露出尖利,粘湿的牙齿——一些在咆哮,一些则在微笑。
我听到身后传来孩子的呜咽,但却无法转身去面对他。
虽然绝望之中我知道他是安全的,但现在却一刻也容不得我分心。
他们幽灵般地靠得更近了,黑色的长袍因为移动而微微摆动。
骨灰色的手弯曲成爪状。
他们开始兵分几路,从各个角度向我们靠拢。
我们被包围了,我们会死去。
突然,就像火焰中迸出的一道光亮,整个画面都不同了。
虽然什么都没改变——沃尔图里一族仍然蹑手蹑脚地向我们靠近,随时准备扑杀。
不同的只是我看这幅场景的心态。
转瞬间,我渴望它。
我反过来想要扑向他们,我弓身前进,惊恐变成了杀戮的欲望。
扬起笑容,露出牙齿,发出嘶吼。
我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被梦所惊醒。
房间漆黑一片,像蒸笼一样热。
鬓角的头发因为汗水都乱蓬蓬地粘在了一起,顺着脖子往下淌。
我在温暖的毯子中摸索,但是什么都没摸到。
“爱德华?”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指尖摸到了某样平坦、光滑、钞票大小的东西。
是一张对折了的纸。
我拿起这张便条,走到房间另一端打开电灯开关。
便条的反面写着致卡伦太太。
“我希望你不会醒过来,并注意到我不在身边。
但是如果你醒了的话,我会很快回来的。
我只是去本岛狩个猎。
再回去睡一会儿吧,再次醒来时我一定已经回来了。
我爱你。”
我叹了口气。
我们已经在这差不多两个星期了。
我预计到他早晚得离开,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时间在这里是不存在的,永远都在一个完美的静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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