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听到“公干”
二字,不十分信服。
她惶恐且不安地嗔怪着:“无论什么公干,哪有让年轻太太独自跨洋的呢?这孩子,从小就猜不透他想什么。”
不得已,又再转向我,“雅笙想起以前的事没有?”
我说不出话,关若望在我背后敲了一记,我险些扑倒在地。
他用恶狠狠的目光瞪我。
我勉强开口:“还是影影绰绰的,进展不大。
亦琛……放弃了那个疗法,叫我回家休息。”
关若望露出不易察觉的赞许神色。
婆婆颇赞许:“回家好,回家好!
我本也说,多跟家人相处即是最好的治疗。”
我僵硬地点头。
“雅笙碰巧这时回来,真是再好不过了。”
婆婆眉开眼笑,“这周末是你三哥生日,大家都来齐了,单单老四耍酷。
但有你在,和他在是一样的。”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关若望一直挂在脸上的假笑,此时越发锋利,好像终于看到猎物,他的利刃方才出鞘。
我不免去想,安排我这时回来并非碰巧,而是有意为之。
婆婆用目光在周围寻了一圈,没找到她要找的人,不太高兴:“亦烽呢?四弟妹病愈回家,他也不出来关心一下。”
这时,洪钟般的笑声砸在我面前。
循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有一个满脸胡茬儿的男人,靠在门口的白柱上,正吸一根雪茄。
他穿得仪表堂堂,面相棱角分明、粗犷不羁,很像他们说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我马上认出,那就是三哥霍亦烽。
霍亦烽在那里站了很久,只远远地望着,没走过来。
听到母亲点名批评,他才悠悠熄了烟,双手闲散地插在口袋里。
这姿势其实亦琛也曾做过,但亦琛是偶尔散漫的迷人绅士,他的三哥则是偶尔优雅的闲散痞子。
他眼睛盯着我,我这才发现他有双勾魂摄魄的眸子。
重生以来见到的男人都擅长以目惑人,但又各有不同。
亦琛总是淡淡的,显不出感情,只有暗流涌动;关若望则是恃才傲物的嘲弄;但霍亦烽的黑瞳就是传说中的海盗湾,直率刚烈,桀骜危险,分分钟卷起滔天大浪,又在下一分钟消解,慵懒地发出低缓涛声。
而且,没错,我认识他。
那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荡气回肠。
我们过去曾认识,而且认识得很深。
这样看来,在霍家的兄弟姐妹中我是和三哥的关系最好吗?
霍亦烽向我走过来。
看到我的脸,他先有一刹那的迷惑。
这不稀奇,因为我车祸后整容的缘故,很多人在见到我时都大惑不解。
这是靳雅笙吗?真的是吗?
在确定了以后,他们的反应则各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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