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议论,严祺无所表示,只拿起酒壶将自己的被子灌满。
正当他又要一饮而尽,宋廷机将他的手按住。
“文吉,你再喝就要醉了。”
他说。
严祺不耐烦地将他的手推开,仰头把酒喝了。
“醉了才好……”
他打了个酒嗝,夹起一筷子的菜塞到嘴里。
宋廷机看着他一脸不痛快的样子,笑起来。
“别人要纳妾,都是欢天喜地的。”
他说,“你倒好,哭丧着脸,仿佛天塌了一般。”
“谁说天塌了!”
严祺随即拉下脸,瞪向他,“我乐意得很!”
“就是,纳妾是好事,岂有不高兴之理。”
高咏笑盈盈地将他杯子再满上,“今日这酒,就是为文吉贺喜的。”
郭昌附和,也跟着上前敬酒。
又喝了三轮之后,严祺的脸颊上酡红,眯着眼,显然快要醉倒。
郭昌坐在他身旁,语重心长道:“文吉,不是兄弟说你,虽说男主外女主内,可真正当家的,毕竟还是男子。
我知你对夫人情深义重,可要紧之事,还是要自己拿主意。
你看史书上的那些王侯将相,古往今来,听信妇人之言的,谁有个好结果?照我看,此事绝非坏事,文吉你从此之后也该强硬些。
堂堂高陵侯,总被后宅管着像什么话?看看你这些年,连我等兄弟都疏远了。”
“话不可这么说!”
高咏摆摆手,道,“容夫人是文吉好不容易娶来的,自与寻常妇人不一样。
平
心而论,就算在京中,容夫人也是一等一的样貌,一等一的贤惠……”
话没说完,突然,严祺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叩在在案上:“贤惠贤惠,她要贤惠我就成全她!
不就是纳妾,我一年纳一个……”
他打了个酒嗝,“一个月纳一个!
她既然喜欢,我纳给她看!”
“就是!”
郭昌笑道,“文吉何许人也,这话放出去,等着看好了不多时说媒的就要盈门而至。”
“似文吉这般无双才俊,又是皇亲国戚金枝玉叶,什么样的人找不到?”
高咏也道,“纳便纳!”
严祺神色亢奋:“纳!”
众人欢笑起来,继续哄他喝酒吃菜。
宋廷机则将酒肆的鸨母唤来,对她使个眼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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