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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晌午,姜默在头部针扎一样的疼痛中醒来,眼皮沉重得很,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有点不知身在何处,昨天发生的一切倒是缓慢而清晰地涌现出来。
昨天他原本在等唐修回来,却临时被姜海叫去饭局赴约,说是谈生意,实则是个相亲局。
因为他一直不愿意带唐修回家,父亲怀疑他根本就没处到对象,便自作主张地安排了这顿饭。
他喝的酒里放了不知道什么猛药,欲火焚身上来自个儿居然解决不了,还差点对着人家清白姑娘动手动脚,所幸他还是凭借理智克制住了。
然后……他好像又回到了唐修家。
再然后……
姜默心里一颤,猛地睁开眼睛,彻底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映入眼帘的是唐修家客厅天花板上的老式吊灯。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转头就在沙发上看到了让他全身血液倒流的一幕。
唐修只穿着一件宽大的衬衫,苍白着脸在沙发上昏睡着,衬衫还有他裸露在外的双腿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腿上甚至有数不清的青紫红肿的瘀痕,黑色的短发凌乱不堪,嘴唇干裂得像久旱的河床,呼吸艰难而缓慢。
姜默碰到他的身体,冷得像冰一样,心脏顿时绞成一团,痛得他手指头都发抖。
他想把他抱起来让他暖和一点,却像是触到了他什么痛处,他皱紧眉头,睫毛颤了颤,闭着眼睛低喃着说了一句话,像是哀求。
“不要了……疼……”
他是禽兽吗……
姜默顿时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对不起阿修……我、我不会再那样了……我就是怕你冷,抱抱你。”
姜默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语无伦次地道着歉,然后手足无措却极其温柔地,试探着把他抱起来。
唐修皱着眉头攥住姜默的胳膊,疼得一直抽气,喉咙里发出类似奶猫一样的呜咽,苍白的脖颈无力地后仰着,脆弱得仿佛一触即断,姜默心疼得不停用亲吻来安抚他,终究是把人稳妥地抱在了怀里,然后用毯子盖住了他伤痕累累的身体。
他真想杀了他自己。
唐修是特别怕疼的,第一次他们欢好的时候,明明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很充分,他还是在他进去的那一刻直接疼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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