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景和帝登基后就很少杀大臣或者大将,有时候难免叫人觉得他太过宽仁了一些。
几位大学士走后,沈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高世云来请他安置,他倒是想就这么躺下,着实是累了,但想到敬则则,还是决定去明光宫走一遭。
虽说这么多年都没有个动静儿,要万一有了却没记档,敬则则铁定要闹死他。
明光宫的门儿是高世云叩开的,“怎么这么早就下钥了”
守门的牛小宝道“是昭仪娘娘吩咐的,说是天儿太冷,着又要下雪,叫咱们都早些睡。”
“行了,你们下去吧,不用通报了,朕自己进去。”
沈沉说罢就大步往主屋去。
敬则则的屋子里还亮着灯,她的确是打算歇息了,可是女人家睡前的保养做下来一个时辰都不够,她这会儿正穿着袍子坐在榻上,由着华容给她的腿上抹玉肌膏,还有一双玉脚得额外重视。
脚后跟那块儿因为着力,到了冬日即便不龟裂,也很容易粗糙翻皮,别说伺候皇帝了,就是自己的脚碰到自己的腿都觉得粗得硌人。
华容用特制的凝芝膏打着圈地在敬则则的脚上揉按,再细心地给她套上厚厚的棉袜。
敬则则才享受了一只脚,皇帝就推门进来了。
敬则则也不好单脚跳地下床给皇帝请安,只能坐着行了礼,“皇上怎么这个点儿了过来呀”
沈沉没动,只细细地打量敬则则,他没怎么见过她这副模样。
敬则则平素保养的时候自然都是背着皇帝的,侍寝时这一套功夫就给省了,但事后却得加倍弥补。
尤其还有女人最细嫩处,更是用了敬氏不传的秘方细加养护了的。
她这半日功夫也就没忙其他什么正事儿了。
此刻的敬则则披散着头发,一张脸显得尤其的小,雪做的肌肤映着如云乌发,不用别的颜色,就这样仿佛就能凝结住岁月。
衣袍凌乱,一双腿因为要抹润肤膏,所以什么也没着,就那么明目张胆地露在外面,明明暗暗间藏着些不能为人睹的妙处,脚指甲也没涂丹蔻,粉粉嫩嫩的似春日的樱花瓣。
脚很小,天然的玉足。
敬则则在皇帝渐渐粗重的呼吸里一把将被子拉了过来遮住了腿部。
沈沉在她身边坐下,鼻子嗅了嗅,“好香,你在抹什么”
“就是些润肤的膏子。”
敬则则从华容手里将凝芝膏接了过来,“我自己来,你先下去吧。”
沈沉则顺手又从敬则则的手里将荔枝红釉罐接过来,用里头的玉勺剜了一勺玫瑰粉的半透明药膏出来,“怎么用”
敬则则只能拉着皇帝的手,教他给自己的脚揉按。
皇帝倒是个好学生,一上手就会了,干得还很认真很仔细。
“皇上不是去文玉宫用晚膳了么,怎么没留下啊”
敬则则把下巴搁在膝盖上问。
“朕若是留下了,明日还进得了明光宫的大门么”
沈沉笑着问。
因为隔得很近,近得敬则则足以清皇帝眼睑下的青色,他来很疲惫,敬则则心想。
有了这样的念头她也就顾不得吃醋了,何况吃醋的话说一句就够了,多了惹人烦。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皇帝下眼睑的青淤,“皇上很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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