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狗才记吃不记打,我总不会连狗都不如。
新年长假后开学的第一天,学生大多都是睡意惺忪,神志懒散。
早自习的时候,阿莫趴在桌子上睡的口水直流,周新随写练习册,无框镜片背后的眸子也有点困倦。
其余同学,不是像阿莫一样趁着老师没来之前睡大觉,就是哈欠连天的在强撑着上下眼皮打架的学习。
大年初六就开学,大多数人大年初五还在对酒当歌明月几何,和亲戚朋友们欢天喜地的聚着,甚至玩了个通宵骤然上学,落差鲜明又刺激。
众生百态,白寻音是例外的那一个。
她在大年初五的最后几分钟分了个手,今早来上学却若无其事,一片浑浑噩噩中少女脊背笔直,全神贯注的背着英语单词。
直到寂静的氛围被门口传来砰的一声打破。
第一节课是物理,物理老师李中海人称三毛,精于算计的中年男人头顶锃亮,油光水滑的一片地中海,就额前三绺,所以称三毛。
李三毛常年板着脸,眉目带冰渣,摔门进来走到讲台上扫了一圈,稀疏的眉毛皱紧质问“这都几点了你们班学生还有没到的最后一排第三个座位上的学生不是喻落吟么嗯他怎么还没来”
说到最后,他声音已经俨然控制不住有些愤怒众所周知,李三毛最讨厌的就是学生迟到。
尤其是喻落吟周围的同学都有些意外。
因为喻落吟作为一个无可挑剔的优秀学生代表,方方面面都是找不出毛病的,包括在上学从不迟到这方面。
今天来晚了半个小时错过了整个早自习,实属罕见。
李三毛皱了皱眉,教鞭使劲儿敲了敲黑板“有没有人知道喻落吟怎么回事儿你们班班长带头迟到啊”
哦,对,喻落吟还是班长。
全班一阵死寂的沉默,没人敢回话。
像是恰巧回应盛怒的李中海一样,门口传来了规律的敲门声,男生清瘦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
喻落吟只穿了一件校服,裹夹着一层冷冽的寒意,声音低沉清冽“抱歉老师,我迟到了。”
他声音掷地有声,落下的时候刚刚被李中海敲醒的阿莫激灵一声,都清醒了。
她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发生过的事情,一双大眼睛里便忍不住狠狠瞪着喻落吟,恨的牙根都痒痒了。
几天前的那些混账话,回忆起来依旧历历在目的椎心泣血,阿莫作为一个局外人都活活生气了好几天,过年那几天出不去门,她不住的发信息安慰白寻音,现在到喻落吟都恨不能拍案而起。
然而当事人却无动于衷。
白寻音就像没事人一样,在喻落吟被李中海批评教育的过程中只低头安静的写字,在李中海近来后的全过程中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拿出物理。
她一个眼神都没给喻落吟,让旁边忍不住悄悄拍她的阿莫又欣慰又有点莫名的担心。
放假后的早晨第一节课,就是在喻落吟这个三好学生被老师的批评中拉开帷幕的。
在一顿醍醐灌顶的教训过后,喻落吟顶着一脑门的注目礼走回了座位,脚步飞快。
路过白寻音的时候,少女额边的碎发被他走过时带起的风吹的微微撩起,白皙的耳垂上一颗清秀的小痣尤为显眼。
而小姑娘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身边经过的只是空气。
喻落吟线条利落的下颌线忍不住紧了紧,动作微微有些用力的在她身后坐下。
盯着女孩清瘦笔直的脊梁骨,他漆黑的眼睛暗沉,近乎凝聚着一股戾气在隐隐浮动。
昨天夜班时分,万千烟火在漆黑的夜空里盛开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份单方面的分手通知,而原因暧昧不明。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手链他送出去的手链,被人原封不动的手腕上摘下,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