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兄啊!
石兄!
早上好哇!
您这儿的生意可真是一如既往的红火呢!”
傅掌柜一边高声打着招呼,一边迈着大步登上了酒楼的门槛。
刹那间,一股暖烘烘的热气便如同一股洪流般从他的脚底直往上涌去。
傅掌柜心中暗自嘀咕:“好家伙,这天儿才刚刚开始变冷,他们居然就已经烧起炭来了?”
虽然嘴上正跟石掌柜说着话,但傅掌柜的眼睛却完全没看向对方,而是像个不安分的猴子似的,一个劲儿地朝着大堂里面那些坐着的客人们探头探脑、左顾右盼起来。
他似乎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为对面那家酒楼掌柜的身份,这般明目张胆地打量着人家店里的客人,简直就是毫无顾忌。
而此时的石掌柜呢,则并未着急回应傅掌柜的话语。
只见他先是抬头望了望外面阴沉沉的天色,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怀表,不禁轻轻叹息一声:“这眼看着都快要到中午饭点的时候了,居然还说什么‘早安’……”
说完之后,他便低下头去,重新专注于手头那本厚厚的账本和噼里啪啦作响的算盘珠子之上。
没办法,谁让他家这位东主虽然写字歪七扭八、难看得要命,但在算账算术方面却是相当厉害,往往只需随便看上那么几眼就能现账目当中存在的问题。
正因如此,石掌柜在记账算账的时候不得不时刻保持高度警惕,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否则稍有差池恐怕就难以再胜任这份好工作。
就在不久前的那段日子里,自己亲弟弟家的小子眼巴巴地瞅着他,一脸恳切地表示想要跟随他来到这家酒楼学习写账,当个小学徒。
那孩子还懂事地说道:“叔啊,您看这工钱嘛,您随意给点就行,要是实在不方便,能管我两顿饭也好呀!”
然而,面对侄子如此卑微的请求,他却愣是没有胆量应承下来。
要知道,这酒楼里面从上至掌柜、厨师,再到那些充当打手的彪形大汉,以及最底层的店小二和各类杂役,东家若是瞧不顺眼了,可以二话不说直接将其扫地出门。
而且根本无需等到明日,转眼间就能招来新的人手顶替他们的位置。
对于这招人用人的门道,这东家可是有着十足的自信,重新再找的人只会更好用的薪水更低。
正因为这样特殊的原因,他从来不需要去忧虑酒楼是否会面临人手不足的窘况。
那些被他邀请前来工作的人们啊,无一不是全心全意、勤勤恳恳地埋头苦干着。
平常日子里,即便是偶尔与他说上一句话,那也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说话时的音量轻得好似蚊子嗡嗡叫一样,仿佛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惹恼了他。
面对这样一个让人畏惧的人物,谁能不害怕呢?要知道,他找回的这些人可都曾是他在牢狱之中亲手施用过刑罚的对象。
虽说所受的刑罚并未严重到断臂残肢之类的程度,但那皮肉之苦所带来的恐惧感却早已深深烙印在骨子里,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忘却了。
“嗯,今日这舞台之上居然换上了说书先生,不知道又是从何处寻觅而来的。
模样嘛,确实是稍微丑陋了一些,不过这说书倒是相当动听。
听闻你们这儿登台唱戏或者说书之人都无需特意聘请,全都是他们自己主动掏钱上台表演。
这位说书先生,你们收取了多少银两呐?我们那边请回来的说书人水平实在不怎么样,咱俩关系如此要好,要不就帮我引荐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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