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为什么抗拒唱歌。”
陆知齐稍微坐正,腰向前倾,“因为凌奇牧?”
“!”
一瞬被戳中心底的秘密,凌屿身体僵了一下。
“你和凌奇牧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凌远峰只关心弟弟。
你认为,是因为你唱歌天赋不够好的原因。
你想证明给凌远峰看,想得到父亲的爱和关注,可惜越努力、越让他厌恶。”
“你为什么会知道?”
凌屿愕然。
陆知齐睇他一眼,接着说:“你的骄傲让你不甘放下唱歌,可自卑又让你耻于开口。
每天这么自我矛盾着,不难过吗?”
“……”
凌屿死死攥着膝盖,咬着下唇,肩膀轻颤。
到底还是个天真的孩子,不忍以最坏的猜测揣度自己的亲生父亲,想尽办法替他开脱。
他宁愿时时责怪自己,也不愿意承认——有些父亲就是天生凉薄。
陆知齐单臂绕过凌屿,替他拉起掉落的薄毯,披在他肩头。
“要记住。
你不是谁的作品、也不是谁的影子。
你就是你,凌屿。
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觉得...”
“什么?”
凌屿蓦地抬头。
少年人用渴求的目光锁着对方。
“我觉得,你挺好的。”
简简单单几个字。
凌屿心脏猛地一悸,眼眶没道理地一热,匍匐在血液里的躁动因子被唤醒,像尖牙利齿的猛兽,在蓬勃的脉搏里撞击撕咬,混着血腥气叫醒了他的自尊和自傲。
陆知齐假装没有看到凌屿红透了的眼眶,轻轻打了个呵欠,声音松弛又喑哑。
“有个人聊天,好像确实容易犯困。
不用唱了,你也去睡吧。”
“我...想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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