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府揽月苑。
宋氏坐在岳子寰的书房里,笑得解气:
“那个小贱蹄子这回该知道了,什么叫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人!”
岳子寰捧着书坐在窗前静静看书,唇角浮起浅笑,并不说话。
岳染是将定北王府中他的眼线一个接一个拔除了,但是那又如何?
在他身后站着的,是大楚的储君,还有整个大楚京城最聪慧的女子。
被父王禁足那一天,他让最信任的书童设法传了消息给冯小楼。
他就知道,小楼绝对不会让他白白吃下这么一个大亏。
宋氏在一旁说得眉飞色舞:
“昨日凌夫人再次给我递了消息,说岳染如此不守妇道,没嫁人就脏了身子,她那侄儿气得砸了好几套上好的瓷器,但还是愿意受点委屈,可以考虑让岳染进他们家门,但有个条件,他要把生了庶长子的妾室先扶了正,岳染如今的名声,只能让她做个平妻!”
宋氏说完撇了撇嘴,在她看来,做平妻都给岳染脸了,都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能进门做个妾室都算是抬举岳染。
岳子寰闻言,不由得捏了捏鼻梁。
母妃想得太简单了。
这一局直接污了岳染的名节,但她的底气并不是名节,而是手中的军权。
晟文帝许了她婚嫁自主,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凌夫人那什么侄儿明摆着是白日做梦。
不过,让凌夫人跳出来接着羞辱岳染并不是坏事。
她可以让岳染在旋涡里越陷越深,有口难辩。
她那位枢密院的夫君为人板正迂腐,早就对岳染女子之身封骠骑将军有微词,如今岳染声名狼藉,可是给足了程大人挥的空间。
若能借了这场风波把岳染的军职撸下来,那他就没白白遭罪。
接下来,他就只要安静看好戏即可。
“母妃,凌夫人爱怎么闹都随她,您别随意插手,别忘了父王那边才是您该注意的”
岳子寰压低了声音,眼眸看向母亲,眼底波光诡谲。
宋氏抬眼,手中帕子捏紧,随后她抿着唇点点头。
朝堂上,枢密院程玮脸色涨红,正指着大殿外头慷慨陈词:
“如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那岳染与一个兽人在北境同吃同住,简直有辱斯文,不成体统!”
“这等不守妇道的女人,怎能有脸做骠骑将军?”
“臣请陛下罢了岳染的官职,莫要让我等文臣寒心啊陛下!
!”
程玮说完,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他怒可没有私心,他就知道一个女人在军营里成日厮混必定没有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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