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度狠狠地吸了一口,灼人的热气在肺部翻滚。
他返身回去,在自己和葛兰的照片上恶狠狠地踩了几脚。
相框碎裂的声音格外清脆。
这是他的房子,他的地盘,他想要毁坏什么东西都可以随意。
就在前两个小时,他得知了有一个人曾经遭遇杀手的事情,虽然那已经经过半年时间,可是依然让他怒火蒸腾。
经历那么多年,李鹭这个名字变成他肉中的一根刺,牢牢扎根茁壮生长,拔也拔不出来。
他没想到葛兰居然会对李鹭下手,没人能够对她下手。
李鹭是他的东西,就算毁灭,也只能在自己的手中毁灭。
葛兰吗?玛丽吗?谁都不能出手,谁也不能……
白兰度掐熄烟蒂,再度出去,他要去看看真正属于他的人,仅仅属于他的阿诺。
谁都没有资格毁灭李鹭,谁都没有资格拔除他心中的那根刺——除了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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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丛林,李鹭花了小半天的时间,到达多维贡边缘地带时,正是阳光灿烂的晌午。
李鹭蹲在灌木丛中,用牙齿撕开巧克力的包装,补充损失的能耗。
那几斤猪蹄子差不多吃完了,虽然李鹭一向以猪蹄为自己天然大敌,可比起巧克力来,她还是宁愿奇斯帮她多准备两桶。
他们在每次任务中都要携带一定重量的巧克力确保热量供应充足,任谁天长日久地吃下来,也不会觉得巧克力是什么美味食品。
眼前是一座亮闪闪的屋子,就像水晶宫一样的建筑。
它实在是太显眼了,以至于李鹭一眼就认出了它,白兰度未婚妻葛兰·杜洛斯的住所。
李鹭看了下手表,上午九时半,正是早起者最容易打瞌睡的时间。
多维贡显得如此和平,不会有哪个人想到还有人会单枪匹马地杀进中心地域来,四周的防卫显得很松散。
她将多余的负重埋藏在一棵树下,紧了紧手中的砍刀和短铳,往那座水晶宫进发。
负责外围守卫的人突然觉得耳旁有一阵风刮过,背脊上冷飕飕地冰凉,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过去了。
可是待仔细追踪看去时,却是什么异常状况也没有。
守卫甲:“……好像有什么东西过去了?”
守卫乙:“什么也没有啊,你错觉吧。”
守卫甲:“是错觉吗?看来昨天晚上果然没睡好。”
守卫乙:“去冲杯咖啡吧,看你这呆样……”
李鹭翻过矮墙,落地时顺手够上月桂树枝,屈腰微用力,荡了上去。
不待停留,双脚在树枝上借力,翻到了建筑三层的露台。
水晶玻璃制作的大落地窗晶莹闪耀,李鹭试了试,居然没有上锁。
安全这种事情,向来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雇主们只会苛刻要求保卫们要怎么做怎么做,却常常忘了锁好自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