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哑了吗!
你这头狼!
你这头忘恩负义,该千刀万剐的狼!
当初我们刚来姑苏的时候,是谁给我们一口热饭吃?是谁治好了你多年的伤病?是谁让我们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
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一个真心对你的老人,你究竟为了什么!”
我泣不成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是我的疏忽,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相信方重,如果冯子洲不回到姑苏,那么今天,他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林晚。”
宋清流走到我面前,按住我的肩膀,“我们也不想看到这种悲剧发生。
但是冯子洲为了掩护朝廷钦犯,驾马车骗了本府手底下的衙役,他们一时失手才……”
我挥开宋清流的手,用一种恶毒的目光看着他。
他愣了一下,随后板起脸,“朝廷有朝廷的律法,本府也只是……”
“宋大人,收起你的律法吧!”
我擦干眼泪站了起来,伸手指着门外,“宋大人为什么不去街上听一听百姓的哭声?一个大恶人,会让素不相识的百姓为他沿街哭丧吗?我怕是有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急于掩饰罪行!”
我斜眼看向方重,他仍然闭着眼睛,僵硬地站着。
我俯身去抱冯子洲的尸体,府丞俯□想要帮忙,我喝道,“走开!
不要脏了他!”
府丞讨了个没趣,悻悻地退回宋清流的身边。
冯子洲虽然年逾九旬,但身子骨仍然硬朗。
我抱着他往外拖,还是有些吃力。
我脸上湿漉漉的,一半是汗水,一半是泪水,越发看不清脚下的路。
踉跄一下要摔倒的时候,背后有个人及时地托住我。
我仰头,看到念临风显露出吃惊的脸,泪水更加肆无忌惮地滚落。
我想哭,想在他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可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背,就退开,让身边的决明来帮我的忙。
宋清流和府丞连忙迎了出来,“郡马,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下官正要向您详细禀报这件事,里面请。”
宋清流抬了一下手,念临风跟着他走进公堂,路过方重身边的时候,好像停下来,与方重说了句什么。
方重猛地睁开通红的眼睛,双手紧握成拳,愤怒地看着念临风离去的方向。
决明帮我把冯子洲的遗体带回家。
红袖和李慕辰都惊呆了,双双伏在冯子洲已经冰冷的身体上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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