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的声音微微颤抖“十夫长大人,不要杀了我,是朱四有眼无珠,对大人不敬,真是罪该万死……。”
顾义听闻之后,拉了拉旁边已经碎裂成几根条条的荆棘树枝,脑子里不禁开启了玩笑。
“不要杀我和罪该万死,还能这么用到一句话里,真是个乡野武夫的出身,比起那秀气的贵公子林北确实差了太多。”
眼睛里却是另外一副场景。
只见那朱四话是这么说,说得很是漂亮,但顾义清楚地看到,那朱四的左手正缓缓地靠近腰间。
如果顾义猜得没有错的话,那里应该也有一柄短匕,那是北莽军队给每个人都配的。
可没等他掏出那柄短匕,朱四就感觉到喉咙处一阵清凉。
顾义就看到了让他瞪大了眼睛的一幕,那一条血线从刚刚还一脸求饶却突然变得凶神恶煞起来的朱四的喉咙处飙出来的。
血液弥散在了空气之中,顺着风而飘散,很快就钻进了顾义的鼻子之中,腥味很重,但顾义依旧使劲地吸了吸,没办法,他们是什么人?是常年在刀口舔血的狠人,这平常人鼻子中吸一口就觉得恶心想吐的血腥味,在他们的鼻子里却是像用嘴吮吸了一口美味的美酒,让人留恋不已。
顾义的样子看着有些变态,摇头晃脑地,不似正常人模样。
原来那侏儒宋缺根本没有像朱四那样,她右手迅一划就拉动了匕,根本没有继续和朱四这家伙聊下去的欲望。
朱四的身体蓦地就僵住了,双目紧瞪,望着眼前手持短刀的宋缺,像是才认识这位十夫长一样,临死之前一脸的不可思议。
目光之中充斥着悔恨,不甘与难以置信。
待匕封喉,侏儒宋缺轻松地吐出了一口气,对着那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家伙吐了一口白色沫子,张嘴说道:“朱四啊,朱四,就知道你不老实,你知不知道有些东西是要靠命的,强行索求,那只会丢了自己的小命。”
在鲜血的映衬下,本就是被割喉的朱四看上去更是多出一分凄惨、悲凉。
在荆棘草丛处的顾义则是一脸的不知所措,因为直到今日他才真正的看清楚了这位侏儒。
之前其实不仅仅是朱四,连他都有抢夺令牌的心思,实在是这侏儒宋缺平时除了会说话,还是会说话,其余的好像什么都不会。
这样的关系户,在哪里都受人关注,渴望将他拉下马来,自己上位。
世人大多会如此想,如此做的原因,只是因为“力不配位”
四个字。
朱四直起了身体,低头不屑地看着地上的朱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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