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水声砸在浴室里,热水的雾气模糊沈吾安的脸。
她擦掉浴室镜子上的水蒸气,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为何又不能自抑地哭了一场。
水汽糊在墙壁地面上,无论如何擦拭仍是满室潮湿,顺着呼吸流进她的胸腔,坏得想要挤走最后一丝氧气。
当她从浴室出来,看到手机里不出预料地躺着周森的消息。
只有两个字。
他说:【晚安。
】
-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
沈吾安睡得不够安稳,断断续续醒来好几次。
在天蒙蒙亮时,她终于放弃挣扎,索性换衣服起床,去医院。
医院的作息有严格规定,沈杜衡被叫醒,被护士摁着抽了好几管血,又被杨素梅压着去做了几项检查。
好不容易忙碌完,回到双人病房,进门便看到窗边站着个亭亭玉立,仪静体闲的人。
“安安?”
杨素梅松开他,意外地问:“怎么这么早来了?”
“爸,妈。”
沈吾安温婉地笑笑:“你们吃早饭了吗?我在医院门口的早餐店随便买了点。”
“没有。”
杨素梅去柜子边拉椅子,招呼沈吾安坐下:“你爸要空腹抽血,我们刚做完检查回来。”
沈吾安顺着话去看沈杜衡,柔声问:“今天有没有好一点?”
沈杜衡脸色千变万化地僵在原地,看上去并不是特列领情。
最终选择冷哼一声:“死不了。”
又去问杨素梅:“你知道她回来了?”
“是啊。”
杨素梅扬声回答:“昨天半夜到的,你早睡了,所以没叫醒你。”
沈杜衡青着脸看看沈吾安,又看看她买的早餐,没好气:“谁让你告诉她的?多此一举。”
眼看父女俩的关系即将面临第二层次的破裂,杨素梅赶紧打圆场:“早上就喊着要吃包子,你看你女儿给你买了。”
沈杜衡倔着牛脾气不吃,沈吾安也不说话。
最后她拍了张床头的病人和主治医师的信息,走出病房。
她边编辑消息边往电梯走,经过护士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吾安顿住脚步,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到身着浅灰色大衣的周森。
他笔直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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