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上次拒绝了阮红娇本就心中内疚,这一回阮红娇被人逼落了井,又留在了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唯一可以依赖的,就是他这个名义上的义兄了,有个词叫做难辞其责,他现在面对的就是道义上的责任了。
温简所作所为皆是合情合理,至多是同情阮红娇,并没有多的心思,可是他俩这副模样,落在有心人眼里,简直是觉得得郎情妾意,两情依依,难分难舍。
许世卿干咳了几声,随后道:“温五,阮老板喝了汤药,怕是该休息了。”
在他的催促下,温简这才起身告辞,和许世卿一同离去。
屏风的那一头,阮红娇听见温简走了,偎在暖暖的被子里皱着眉头合上了双眼。
服侍她的丫鬟见她要睡了,便退到了屏风外头。
阮红娇自然没有睡熟,只是从刚才起左腕子就疼得厉害,这事又不能告诉别人。
方才程大夫是把得她的右脉,她的脉象紊乱并非是受惊,而是她自己催动真气造成的,只不过让她头疼的是,受凉之后理应该发烧,她该如何在不让程大夫察觉的情况下造成自己发烧的假象呢?
她暗暗苦思的同时,左腕处一阵一阵的疼痛传来,令她更感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开V公告:编辑要求开V,过3天开,这几天日更~开V第一天更一万字~~~
☆、第二十九章
阮红娇能够改变自己的相貌、语调、神态、甚至脉象和呼吸音,可是,她没办法让自己真的发烧。
普通女子在这种天气,落水之后不大病一场,会不会太奇怪了一点?
可是如果她催功使自己的体温升高,会不会被程大夫识破?
看来,缓解她与温简关系的破冰之举,实际上……也是后患无穷啊。
是夜,阮红娇倚靠在床头,望着烛火幽幽而叹。
被夫人指派来服侍她的两名丫鬟,在私下听闻她是被大小姐冤枉致使失足落井的,加上她看上去柔弱无依,身世可怜,待人也和善,心里也多有同情之心,故而听见她叹气,上前开解了她两句,不过是劝些多注意休息身体,程大夫医术了得,不多两日定能好起来云云。
阮红娇低垂脑袋,长发披散在肩上,静静的听着,凝在卷睫上的仿佛一抹散不去的愁绪。
直到她们把话说完,她才婉然一笑,对两个丫鬟道:“多谢两位姑娘开解,奴家只是觉得……心里累了。”
这话未免有些交浅言深,两个丫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似也不需要旁人多说什么,又是一叹,道:“奴家是个不祥之人……不管奴家再如何尽心尽力,有些事却依旧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有时候奴家觉得,自己为什么不能像普通人那样简简单单的活着,不再想,不再强求……那该有多好。”
虽然言语晦涩,可是这番话被她凄凄苦苦的说出来,任是任何人都无法不动容,就像听到雀儿哀鸣,羔羊嘶嘶,令人心生不忍。
而阮红娇心里想得却是……如果只需要杀程大夫一人就能解决所有问题,那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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