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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儿子的动作非常小心,但因为病痛而越发浅眠的阿布拉克萨斯登时被惊醒了。
他睁了睁有些酸涩的眼睛,哑着嗓子说了句,“回来啦?”
卢修斯小心翼翼的在父亲身边坐下来,点着头把Voldemort庄园里发生的一切慢慢说给父亲听。
马尔福天生就有一副好口才。
卢修斯只是只字片语,刚刚在Voldemort庄园里所发生的一切就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了马尔福家的现任家主面前。
阿布拉克萨斯闭眼略微沉思半晌,接过了儿子递过来的魔药盒。
“这可是Lord亲手为您熬制的,”
卢修斯探过头与有荣焉的看着盒子里那一打色彩瑰丽的药剂,“他还说您是他最好的密友,最忠实的伙伴。”
阿布拉克萨斯对Voldemort的了解,比起邓布利多来说也不遑多让,他当然不会被这样的糖衣炮弹所迷惑。
不过他也不忍心扫儿子的兴头——自他出事以来,卢修斯还没有这样高兴过。
他知道儿子这段日子以来肩负的担子有多重——知道他背的辛苦——如果是以前的他,还能够做点什么,为儿子减轻点负担,现在的他却是什么都做不到了。
“父亲?”
卢修斯神色带着几分忐忑的轻唤。
——他以为他的父亲也和他一样,为马尔福家族在黑暗君主面前不损的恩眷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阿布拉克萨斯有些疲惫的睁开灰蓝色的眼睛,自嘲一笑。
没想到他对儿子严苛了一辈子,临到临时,反倒软化了冷硬的心肠,这般的看不开。
“父亲?要不要把巴肯先生叫过来?”
阿布拉克萨斯的久久不言,让马尔福的未来家主几乎是在用一种颤抖的声音询问着自己的父亲。
班德尔·巴肯是专为马尔福服务的家庭医生。
“不,我现在很好。”
知道他在担忧什么的马尔福现任家主轻轻摇头,他乏力的手轻触药盒,取出了一瓶药剂递给卢修斯,示意他打开瓶塞。
卢修斯脸上闪过过赧晕,他刚才慌得厉害,竟是把这个给忘干净了。
阿布拉克萨斯接过撬开了瓶塞的药剂瓶,先是闻了闻,眼中闪过深思,随后才慢慢的,一口口把药剂瓶里的魔药喝了个干净。
卢修斯关注着他的每一个面部表情。
等到喝完,阿布拉克萨斯才用一种凝重的声音说,“卢克,那个继承普林斯的幸运儿,已经被Lord招揽到麾下了吗?”
卢修斯愣了愣。
“父亲,普林斯学弟还未满十七岁,”
他提醒着阿布拉克萨斯,“您知道Lord从来就不给未成年标记。”
“如果是别的未成年他当然不屑一顾,”
阿布拉克萨斯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诮,“可普林斯不同,如果我的味觉还没有消失的话,那么,我手中的这瓶药剂的配方,绝对来自于普林斯的不传之秘。”
“父亲,您的意思是?”
阿布拉克萨斯笃定的语气让卢修斯瞪大了眼睛。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千年魔药世家很可能已经落到我们的那位Lord手里了。
“阿布拉克萨斯声音里带出几分兔死狐悲的唏嘘,自从看清了Voldemort掩藏在外表下的冷心冷肠,他就一直在为自己过去的决定感到后悔。
——后悔自己把马尔福的未来压赌在这样一个无情的魔王身上,后悔自己年少时的天真愚蠢,更后悔连累了自己的儿子!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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