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答得干脆,这次换做元阿笙愣住。
不过细细想来,也应该是朋友的关心。
不逾矩,也不能逾矩。
脖子不能动,手能动。
元阿笙拉高了被子蒙住脸。
“你回去吧,我继续睡了。”
“好。”
被子被轻柔的力道拉下,又被人仔细地掖好。
元阿笙怔怔地望着倾身忙碌的人,声音微哑。
“你不用这样的。”
会让他多想。
哪知顾恪决眼底含笑,指节滑过他的鼻梁。
“应该的。”
元阿笙呼吸一滞,耳垂蓦地红了。
“你、你走吧,我要睡觉了。”
顾恪决顺着他:“好,那我明天再来看阿笙。”
人离开,元阿笙轻轻捂住自己的鼻子。
低低地“呜”
了一声。
犯规。
顾恪决在门外等了一会儿。
听见那声音,嘴角上扬,但眼里的墨色愈发浓重。
他径直去了顾府的地牢。
无人不知,顾首辅在坐上首辅这个位置之前,一直呆在刑部。
那几年,凡事他手底下的官司,没有哪一件不是解决得漂漂亮亮。
凡是哪一个撬不开的嘴,在他的手底下,也坚持不过三五盏茶。
地牢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的哀嚎由强转弱,听得守着外面的人狠狠打了个寒颤。
人影幢幢,昏暗的地牢里,淡淡的血腥气弥漫。
不一会儿,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而出。
君子如玉,即便是染了煞气。
“别让人死了。”
闷声如冰,砸落在地牢干燥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