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看到楼绮筵,孙奕都有些不自在。
他自认什么事情都在掌控当中,结果当家的花魁和红牌恋爱,他竟然一点迹象都没看出来。
庄麟佑没有炒掉他,是看在他为花曲楼工作了十一年,网开一面。
不过孙奕也很清楚,没有下一次了,要是再出这种丑闻,他就准备主动离职吧。
重重叹一口气,孙奕抬头望着东院,那一栋古色吉香,三层楼高的房子,是庄鳞佑住的地方,除了公事,庄鳞佑一般不喜欢优伶去打扰他。
而今天那个人也在,是想为楼绮筵赎身吗?林氏财团是庄麟佑也会顾忌的对象,为了花曲楼,不得罪那样有权势的人比较好,孙奕想着,往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去了。
庄麟佑的房间完全迎合寇湄的品味,清洁雅致,临窗摆着小几,上有一盆吊兰,家俱是红木的,不染纤尘,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大躺椅,椅子下面铺垫着纯白的羊毛地毯。
除了椅子上坐着的庄麟佑以外,窗户旁边还站着林少谦,楼绮筵倒不觉得意外,只是平静地说,「林先生,我说过还不想被人赎身。
」
「我知道。
」林少谦的手指拨弄着吊兰垂下来的茎叶,在阳光下,那被寇湄悉心浇养的叶子,像碧玉一般玲珑剔透。
「所以我刚才和庄老板说,我要为另外一个人赎身。
他不是花魁,应该没有权力拒绝我吧。
」林少谦冷笑。
楼绮筵怔怔地看着他。
庄麟佑没有说话,甚至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哦。
」楼绮筵盯着林少谦,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那真是恭喜他了。
」
「你不用硬撑了,绮筵,你知道我要买的是谁?真是薄情啊,你们不是情侣吗?你想看着我把他带回去,然后……找人抱他吗?」林少谦的眼神变得很冷,宛如蛇蝎一般注视着楼绮筵,「他本来就是男妓,就是陪我的客人上床,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楼绮筵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牙关咬紧又松开,「你要是真心想为他赎身,就不要这样对他。
」
「真心?」林少谦笑了,松开叶片后走向楼绮筵,「你知道我的真心在哪里,我对情敌从来不客气。
秦若希肩膀上的伤,就是我烫的,我要是高兴,在他脸上刺字都行!
」,「你别太过分了……!
」楼绮筵握紧拳头,全身颤抖,好像极力控制着愤怒。
「我过分?我警告过你别玩火吧?你以为我是你的玩具吗?任你玩弄,为你去包养情夫?楼绮筵,你真的把我当成一个傻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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