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碍着面子,不好当他的面儿看。
毕竟,她还在生气不是?
在床前站了会儿,他拿了衣服去了卫生间。
门轻轻合上,过一会儿,耳边传来清晰的淋浴声,汤子期才慢慢扒开盖在头上的被子。
她在玩消消乐,不过玩了会儿就没劲了,烦闷地扔了手机。
俞北平早年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洗澡不超过五分钟。
眼见淋浴声停了,汤子期连忙拉起被子,把头蒙上,不忘把手伸到床头柜上捞回手机。
“子期,睡了吗?”
隔着被子,他拿指尖戳她的脑袋。
汤子期连忙关机,佯装睡了。
过一会儿,他从背后进来,抱住她软乎乎的身子。
“我知道你没睡。”
他在她耳边低语。
汤子期一震,随即有些愤怒地踢了他一下,把他的手扒来开。
他这时说:“刚刚诈你的,现在才知道,你真的没睡。”
汤子期:“……”
新仇旧恨,一股脑儿涌上来,这下子,她是真的生气了,任她挠她的痒痒,咬紧牙关死活不回头。
看她这样铁了心,俞北平也收了手,一时间非常静默。
室内特别安静,似乎还是听见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黑暗和静谧,最是滋生情绪的暖床。
有的人安静的时候,总是避免不了胡思乱想,可有的人安静下来,就能想得比旁人更深一层,把事儿剖析得更加透彻。
比如汤子期,亦比如俞北平。
一个越想越糊涂,一个越想越清楚。
情感和理智,有时候可以相辅相成,有时候也互相不理解。
俞北平睡不着,靠在床头点了根烟。
汤子期闻到这股呛人的味道,一咕噜爬起来,伸手就把他的烟揪了过来:“有毛病啊你?在房间里抽。”
他撩起眼皮淡淡扫了她一眼,笑得很闹心:“我不抽,你会理我吗?”
汤子期那个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俞北平笑只是微笑,任由自己放松地半靠在床头。
他的肩膀很宽,贴身的棉衫被饱满的胸肌微微撑起,蛰伏不动时,都能感觉到暗藏的力量。
之前选床的时候,他躺上去试试,头要是不够着枕头,脚就到床尾了。
汤子期不服气,自己也躺上去试了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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