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白色中衣的程锦容,沉默着坐在床榻上。
皮肤白净,细腻如瓷。
青丝如瀑,乌黑顺滑。
柳眉弯弯,唇红挺鼻。
明眸皓齿,清艳无伦。
十五岁的少女,无需珠翠锦缎,没有任何妆点,美得惊心动魄。
伺候程锦容多年,白芷见惯了自家主子的美貌,夜半烛火下,依然有惊艳之感。
白芷等了片刻,见主子沉默不语,有些诧异,试探着说道“小姐,奴婢去倒杯热水来吧”
熟悉的悦耳声音淡淡响起“不必了。”
小姐两日前发烧醒来之后,就变得古怪起来。
前来探病的人,统统拒之门外,一个都不见。
就连永安侯来了,也不肯见。
整日说不了几句话,对着身边的丫鬟也没了往日的随和亲切,神色淡漠,目光冷然。
更奇怪的是,小姐两日前从药箱里取出这把稀奇古怪的刀后,便未离过手。
睡觉时都要压在枕下
白芷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过去。
程锦容白皙柔软的手指动了一动,那把细长的刀竟在指尖转动了一回。
寒光闪闪,锋利的刀刃在柔嫩的指尖旋转。
白芷吓了一跳,急急说道“小姐,小心,别被割破了手指”
程锦容神色未动“退下。
我要独自清静片刻。”
白芷哪里肯退,陪笑着说道“奴婢还是留下伺候小姐吧”
白芷是家生子,亲娘是永安侯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
五年前到了畅春院伺候,是程锦容身边的一等大丫鬟。
程锦容一直对白芷信任器重,视为心腹。
现在想来,当年的她何等天真可笑。
白芷分明是永安侯夫人派来的眼线。
她的一举一动,皆在永安侯夫妇的掌控之下。
“退下”
程锦容神色冷了下来,清艳的脸庞浮上一层寒霜。
白芷一凛,心里涌起莫名的畏惧和寒意。
小姐素来好性子,对身边人最是温和。
此时眉眼沉凝,透出凛然的寒意。
她竟无勇气和小姐对视,只得低头应了声是,退了出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
程锦容深深呼出一口气,将刀重新放入枕下,躺了下来。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她要养足体力精神,应对即将到来的恶战。
她闭上双眸,很快入眠。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