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挽容倒不再说什么了,这诗是不错,与他的相比,一个清奇,一个艳绝,只看评判者偏好。
为他抱不平的男子虽然遮面,但只听声音他却也知道这是哪个。
在场不乏贵家,也有识得岑季白的,识得岑季白了,那蒙面的男子便不用猜也晓得是未来王后了。
待要向他二人行礼,却被岑季白止住。
但既然夏王与林津在此,怎么评判,也就看他二人的意思。
林津回头看了岑季白一眼,看岑季白点头,便将那诗卷搁在案头。
与众先生道:“倒也是各有千秋,不如并列?”
岑季白点头的动作一滞,心道,林津是故意的。
这些先生们大多倒不识林津,只是能让许挽容忌惮的年轻公子,陵阳城实在找不到几个。
既然许挽容没有意见,那就并列吧。
那衣着素朴的小公子却不依不饶起来,道:“若我也要这一盆凤羽兰呢?”
“他先选了,自然予他。”
林津毫不相让。
岑季白的意思,是要取面前这小子为冠客的,林津弄出个并列来,就是看他二人方才含笑对视,觉得太刺眼。
所以不愿给他独占。
他竟还要林府的凤羽兰?林津怎会给他。
小公子轻“哼”
了一声,道:“不平!”
岑季白心里想着,其实指他一盆名贵好卖的罢了,何必要什么凤羽兰。
这人几斤几两他是知道的,哪儿会什么诗文,也不知是哪里寻来诗赋蒙人,该是要换盆名花卖点银子的。
只是三哥不喜欢这年轻小公子也就算了,何必弄个并列,两下里相争,如何是好?
他沉吟片刻,出声道:“君子不夺人所爱。”
意指那小公子有意刁难了。
小公子笑了笑,望向许挽容,“许君子,不要夺我所爱呀!”
许挽容见有林津与岑季白回护,这一肚子火气就往那小公子撒了,反讽道:“你那寒霜雨降,怕养不好凤羽兰这等精贵的,那路边长的金灯无义花倒好,养死了也是黄泉路上开,合得很。”
谁不知道传说里金灯是开在地府与恶鬼照路的,小公子叫他骂了一回,并不着恼,反而嘴碎道:“你竟然不晓得,雨后鲜花,更为娇艳了。”
在场诸人,有那不明白的,只当这话说得在理,不过凤羽兰当真娇贵,是经不得风雨的;有那明白一二的,于此情此景下,却也只当作不明白了。
许挽容冷着一张脸,也不知是明了还是不明,只抱了凤羽兰,向岑季白与林津行了一礼,离了花会。
那小公子生性洒脱,随手抱了盆雨过天青菊,便走到岑季白跟前来,自报了家门。
“在下颜无,字无忌。”
便是岑季白前世飞羽军中另一个小将军,颜无了。
“陵阳多权贵,小公子还是忌一忌的好。”
林津抱着剑,站得笔直笔直,如一株挺拔的小白杨似的,坚定地隔开了岑季白与颜无对视。
“敢问公子是哪一家权贵?”
颜无毫不示弱。
林津冷冷吐出两个字来,“林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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