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练师一路扭动挣扎着,像只濒死的困兽,徐姝拖着她经过门口时,凸起的门槛硌在步练师的腰上,步练师痛呼一声,蓦然蜷成了一团。
她的呼叫太过凄厉,惊得徐姝和徐沄都愣了愣,文鸢争得空子,从徐沄手中挣脱出来,跑上前去扑倒在步练师身边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步练师不言,愈发缩成了一团,疼得全身打抖。
文鸢向她的下身一瞥,并无半点血迹,文鸢心下明白,疾呼道“夫人,你流血了,快来人,来人去找医倌”
却扑在步练师身上,挡着她的下身不让徐姝和徐沄见。
徐姝惊慌之下也顾不得细,她虽厌烦步练师,却也明白她怀的是孙权的第一个孩子,若是在自己手里出了差池,自己只怕也讨不得好。
徐姝心下畏惧,微微变了脸色,却嘴硬道“装什么我只不过打了你一巴掌,你吓唬谁呢”
徐沄忙道“夫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走吧,犯不着跟这贱婢一般见识。”
徐姝啐道“真晦气”
脚下却连连后退,被徐沄半拉半扯着走了。
庭院里复又静下来,文鸢探头向门外了,道“夫人,起来吧,她们走了。”
步练师侧躺在地下,散乱的青丝覆住面庞,衣上沾着残羹秽菜,紧紧地蜷缩着。
文鸢道“夫人,您还怀着身孕呢,地下凉,赶紧起来吧。”
她伸手要扶步练师起身。
步练师却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文鸢怎么扶也扶不起来,急得带了哭腔道“夫人,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手忙脚乱地拨开步练师的头发一,只见她睁着眼,紧咬着下唇,几乎要啮出血来,两行泪从她眼中缓缓滑落。
步练师的声线空洞洞的,道“文鸢,你,谁都能欺侮咱们,谁都能轻贱咱们,我拼了命地往上爬,只不过是想过得好一点,可到头来还是生不如死,这究竟是为什么”
文鸢握住她冰凉的手道“夫人别灰心,当初您被排挤出孝廉府,被讨逆将军指婚,不都挺过来了么再忍忍,等到孩子生下来,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她提起前事,引得步练师想到那段晦暗的时日,一时泪涌更甚。
文鸢着心疼,不觉恨道“夫人,徐氏实在是欺人太甚,不如咱们将计就计,让她长点教训”
步练师沉默半晌,不知想到了什么,目中渐渐聚起了神采。
片刻,她缓缓地撑起身子道“方才徐氏是不是提起谢舒了”
文鸢想了想道“是,徐氏好像说她才是这将军府里的正室,谢舒算个什么东西。”
步练师的面上浮起一丝笑色,映着她满面残糊的脂粉和蓬头乱发,像是笼罩在深渊险壑上的毒雾瘴疠,委实诡谲难言,她冷声道“好,咱们就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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