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两道黑影如鬼魅般围绕着南行宫城外一处偏僻树林的边缘疾行而过。
两人脚步不停,在两棵分叉杂乱的枯树中间,身形一晃,如狡兔般闪进了树林。
树下约莫半人高的杂草被他们二人带得微微摆动,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没有任何动静。
二人进入树林后,脚步愈加快,须臾之间已然穿过树林,来到一处低矮的山坡。
夜色如墨,黄土坡面上,挺立着一道道高大的骑兵影子。
宋绾玥端坐于战马,左边是西昶军主帅齐明安,而在她的右手边,是见秋和念冬这对影卫军双胞胎姐妹。
几人身后跟着的是西昶军先锋轻骑兵和影卫军铁骑。
训练有素的马儿比人要更快听见树林中出的微弱动静,马头微仰,从鼻孔喷出一下警惕的声音。
山坡的另一面,西昶军的重骑兵和轻重步兵密密麻麻,看这阵势,竟丝毫不比声称外出寻找“被劫失踪的独孤皇后”
的轩辕国恒帝所带的兵马逊色。
宋绾玥早已察觉到林中两个枢密使跑动的气息——
尽管在鬼面军事训练下,枢密使的行迹如幽灵般诡秘难寻。
两位枢密使一路狂奔,来到为的宋绾玥跟前,还没跪下,便听见皇后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必行礼,直接说。”
二人闻言,顿住脚步,垂下头行抱拳礼,道:“陛下带着铁血军一路往北,正如皇后所料,有一队南蛮军从南面山林出,朝陛下的方向追去,领军的是南蛮另一个异姓宗亲王,梁守敬。
属下已经派了一支枢密使紧随其后。”
齐明安垂下眸,面朝宋绾玥,赞叹道:“皇后料事如神,孟鹰果然不会派亲兵上阵,可那梁守敬居然如此听话,也着实难得。”
宋绾玥面色平淡。
“伦阿兄说过,南蛮内部诸宗亲谁也不服谁,孟鹰之所以能号施令,不过是因为他姓孟。
就他那品行,其他几个宗亲王经过这段被孟鹰指挥的时日,我想,相对于杀掉宋伦,他们如今可能更恨的是孟鹰吧?”
“那他为何听命,甘愿冒险充作先锋军?”
齐明安惑然道。
宋绾玥道:“南蛮注重血统,梁守敬毕竟是异姓,就算麾下兵马再强,也无法继任为南蛮王,其他宗亲不会服他。”
齐明安:“梁守敬也算勇猛,敢独自带兵对上轩辕军。”
宋绾玥目视黑夜,语气略微显得幽森。
“南蛮自远古部落时期就有的传统,战胜敌对部落领,顺势接纳战败部落子民和财产,当然,还包括…可以纳了被杀领的妻妾。”
这种传统,在古时候的北边草原亦有,齐明安早有听闻,未曾想南蛮族亦是如此。
他正欲说话,宋绾玥又开口了——
“于梁守敬而言,此仗虽险,胜果却极具诱惑,倘若获胜……”
她目光变得冷冽,“他就是第一个在战场上击败轩辕国恒帝的人,威望必然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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