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同行的大部队,是否可靠,是否存在隐患;
其二,已经杀进京城的叛军,是否已经出动,开始追杀圣驾。
其三......那股奇怪的精神力,那个姜小郎君,是否也在队伍中。
沈婳换了身干练的胡服,窄袖、束腿,行动十分方便。
她将长长的头发梳成了高马尾,虽然身体看着还显娇弱,却已经有了几分英气。
王嬷嬷点点头,她的嗓子还疼,说话就像在受刑。
公主殿下体恤她,总是叮嘱她不要开口。
王嬷嬷作为一个忠仆,自然会遵守。
她用眼神叮嘱沈婳:殿下且去,小心为上!
千万别让陛下以及他身边的人发现。
陛下有口谕,早已赐死公主和她。
现在人多,陛下又在前头的御辇里,一时发现不到人群中的某个小女子。
可,如果公主不小心,直接冲到了前头,露了行迹可就不好了。
已经死过一回,亲身感受了那种垂死却无法挣扎的痛苦,王嬷嬷实在不想经历第二回。
还有公主,她好不容易遇到神仙,学了一身的本领,可不能再被人给害了。
“我知道!
嬷嬷放心,我会注意的。”
沈婳读懂了王嬷嬷的担忧,笑着说了一句,便利索地跳下了凤辇。
小镇外的官道,并不十分宽敞。
基本上就是双向两车道。
两辆马车并排着,就能够将官道挤得满满当当。
而京城逃出来的权贵,几十上百家。
主子、奴婢,部曲、私兵,还有那些偷偷跟随的寻常富户。
偌大的队伍,足足绵延出好几里路。
往前看、往后看全都是马车、马和人。
还有各种噪音。
忽然之间,沈婳竟有些同情那位姜小郎君。
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却无法控制。
本身就十分痛苦,若是再处在一个嘈杂的环境中,只会让他疯上加疯。
而沈婳猜不到的是,姜砚池不止要忍受这种噪音,还有人在暗地里谋害。
“姑母,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影,隐约有些熟悉?”
趴在车窗边,姚玉宁撩起了车窗帘子,她眉头微微蹙起:那人,好像是冷宫的小贱人!
不可能啊,她不是被陛下赐死了吗?
难道是我眼花了?
还是大白天的见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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