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短褐,持刀杀人的画面,至今仍深深镌刻在陈伯康脑海中。
“陛下起于草莽,一路走到今日,脚下是尸山血海!
陛下近年性子稍显温和,那是因为他身居高位,不愿随意破坏规则若福宁宫一事背后果真有人指使,陛下绝不会就此咽下这口气。”
听了陈伯康对陈初的分析,罗汝楫也沉默了几息,才挤出一丝笑容,“陈相,反正你我问心无愧再说了,事发到如今已过了十余日,陛下和蔡贵妃可平静的很啊。”
“这正是我担心的!”
若说陈初忍了这一回,还有那么一丢丢可能性,但蔡婳恶名睚眦必报已不足形容,她怎可能安安静静待在宫中十来天没动静?只遣散宫人便消了火?实在不像她的脾性。
“本宫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陈伯康说话间,马车已行至宫门外。
两人就此打住,掀帘下车。
宫外队形依旧一边是梅汝聘、郑宏祖等旧臣,一边是陈景安、徐榜等淮北新贵。
前者一方,明显人数要远超后者。
郑宏祖站在人群中,还在大声议论着今日早朝,要请陛下释放十余日前被收监大理寺的谏院右补阙左韶。
郑宏祖自己也因那日君前失仪被降职留用,可此时他那模样顾盼自得,竟有几分荣耀。
陈伯康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可他终究是江南官员之首,还是要站到那边去的。
不过,迈步前,陈伯康习惯性的朝陈景彦、徐榜等人拱了拱手。
随后,他便发觉不对劲了。
朝官中,有资格身穿紫袍的大员就那么几位。
可此时,一名紫袍老者就站在徐榜身前,后者微微躬着身,姿态既客气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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