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均良从他手里拿过可乐,喝了一口,没作声。
魏惟一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王尚说的。”
“是他啊。”
魏惟一说,“你们关系是不是还挺好的?我原来以为他就是一暗恋你的人,后来发现和你还挺熟的。”
蒋均良喝完了可乐,捏紧易拉罐说:“你怎么知道他暗恋我?”
“他不是给你写过情书吗,还有落款,我后来才想起来的。”
“还记得我和你提过的小时候的那个朋友吗,他就是。”
易拉罐被蒋均良抛到了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最后落到地上,他走上前用力踩扁,“他对我的喜欢就像是弟弟对哥哥的崇拜,我没放在心上。”
魏惟一说:“听上去你把他当弟弟。”
“这么说也没错,是个不省心的远亲表弟。”
蒋均良直着腿,就那么躬下身捡起易拉罐,不紧不慢地走到垃圾桶旁扔进去。
那一块没有灯光,他站了会儿,暗色中忽然亮起一抹火光,擦亮人的脸颊。
魏惟一看得眼睛发直,他三步作两步走过去,撩开蒋均良拿烟的手去亲他。
他们亲了很久,久到魏惟一喘着气停下来时问现在是几点,蒋均良看了眼时间,魏惟一也瞥见,两人不约而同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往回走。
海浪声渐渐盖不过人们的声音,魏惟一和蒋均良回了街道。
他先停在路口,将吉他背到身后告诉他要去还吉他。
蒋均良问他:“你朋友就住在这?”
“当然啦,摩托车其实也是他的。”
蒋均良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名词代称,“男的?”
魏惟一咬着下唇笑起来,微微露出上排牙齿,“怎么,你吃醋了?”
“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蒋均良淡淡地说。
魏惟一又问:“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他就在这附近。”
蒋均良摇头,他简单交代了几句,往另一边开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他开了一会儿往回看,蒋均良低着头在踢地上的小石子。
回了北京,可能是海风吹得太多,魏惟一发烧了。
他在床上躺了一下午,死活不愿意去医院,蒋均良没办法,走到床边蹲下,问他体温计和退烧药在哪。
可能是他意识不太清醒,竟然觉得蒋均良问这些话的声音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之后蒋均良喊他做什么,他就跟着乖乖做什么,他这么听话,蒋均良竟然还笑他。
于是他带着怨气,嘟囔了一句:“我都发烧了,你怎么还笑我啊?”
“我没笑你。”
他哄他,“我笑是因为觉得你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