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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所有人中就你没被下毒,碰了药水之后我得单独给你开方子,多麻烦。”
这么说来的话,浴桶里面的药材是……毒药?
顾双弦的动作停了下来,夏令姝似乎无法猜测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虚拢着自己身上盖着的薄毯,道:“扶着我进去就好。”
龚夫人赞赏的点头:“你有做药人的潜质。
要知道那些买回来的孤儿,在看到第一个孩子洗了药浴就内出血而亡之后,就再也不愿老老实实的泡澡了。
孩子果然麻烦,大人多听话,说什么就做什么。”
顾双弦就在她的‘说什么做什么’的话语中原路抱着夏令姝回到了床上,夏令姝疑惑抬头,无声询问。
顾双弦不愿在她面前表露出自己的迟疑,转身问龚夫人:“这药浴是为了救未出世的孩子还是母子一起?”
龚夫人被他反反复复的言行给激怒了,见过不坦诚的,没见过这样反复无常地,口气越发不善:“救活了哪个就是哪个,你管我。”
顾双弦瞅着夏令姝的肚子:“我要……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出世。
你这药浴会不会……”
“泡了三道药水之后,毒就去了,再让孩子出生自然就无毒无痛,你一个男子汉唧唧歪歪这么多做什么。
你到底救不救他们,救就给我放进去,不救本夫人就走了。”
太……太有胆色了。
顾双弦第一次遇到这等女子,比夏令姝还难缠,一时僵直在那里动也不动。
夏令姝在药汤的烟雾缭绕中轻笑:“夫人大人大量,别与皇上计较,他被人哄惯了,听不出你的好话来。
我不用他扶了,我自己进去。”
能够让孩子平平安安出生,对一位母亲而言是没有什么不能做也做不到的,夏令姝撑着床榻慢慢站起。
十月怀胎养大的肚子行走都难,别说是她现在这般虚弱的时候,人还没站起就摇摇晃晃。
顾双弦帮忙不是,不帮忙也不是。
夏令姝满头大汗,心里知道龚夫人是不会主动伸手,眼睛到处看看,整个内殿空无一人,只有木偶一样的顾双弦。
她不由得泄气:“六郎,别耍小性子了,来扶我一把。”
一声六郎,又攻破了某人的坚冰。
“朕……是真龙天子,不能进入这等脏乱的产房。”
夏令姝眉头一拧,在到底是针锋相对,还是放软哄骗之中斟酌那个容易达到目的。
到底身子重,又想起方才苦等他不到的苦楚,性子也傲了起来:“你进都进来了,脏也脏了,还想出去不成?”
“朕就出去!”
“出去再找美人交-欢么,好走不送了。
臣妾自己的儿子自己生,不指望没心没肺的人陪着干熬。”
说得气喘,脸色潮红之后反而透彻青白。
龚夫人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再吵大声一点,等会儿针灸的穴道就要松开了,会有得你痛的。”
又对顾双弦道,“你既然不爱她,还让她给你生娃做什么?没事找事么。
还有,你娘子要生了你居然还跑去找美人,担心命根子烂掉发霉。”
顾双弦气得吐血,不知道那句发霉的话是不是她的提醒,这会子倒是真的不敢走了。
夏令姝趁火打劫:“来扶我过去。”
顾双弦咬牙,死活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担心她才多事,也不是因为受不了她所苦才舍不得离去。
抱起那沉重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抱入浴桶中,看着那褐色的汤药一点点蔓延过她的身子,直到头颈。
龚夫人在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这皇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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