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欣琪问。
小白给她准备的资料上,不乏类似的案例。
这种事故的责任很难明确划分,况且牵扯了出事的厂家和他们研究所两个单位,若是两家互相扯皮,就算是肯赔偿,华工也够受的。
十少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放心。”
他眼神很诚挚,然而陆欣琪却仍然觉得很不安。
虽然他平日里吊儿郎当,不像是个有原则的人,但实在是以前曹副所长的那件事给她印象太深刻,十少似乎不是一个会因为“可怜”
这个原因,而特事特办的人。
凌晨的时候,华工的老婆和弟弟赶过来,自然是一番痛哭。
华工的父母孩子还在那边等消息。
上有老下有小的人,看着让人着实于心不忍。
陆欣琪扯着华工的老婆,劝了半天,手臂上被抓了两个手印。
陈副所长也上前劝了半天。
最终十少等两人平静了,才开始询问一些必要的问题。
这件事情,三方都有责任。
对比之下,研究所这边还算是华工的自己人,赔偿问题大家可以回去以后慢慢商量。
但是面对厂家,研究所这边要出面为华工索赔,必须要家属同意。
授权书陈东平已经准备好了。
在厂里这么多年,华工跟家里人也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真豁出去的闹,能索赔多少?多少安全事故,最终主要责任划分都是工人不遵守安全操作规程。
哭过以后,终究还是要向现实低头,把希望交到别人手上。
因为第二天还要去跟厂家谈,而且华工因为是烧伤,住在无菌病房中,陪护只能在走廊上。
此刻家属也见了,授权书也签了,就建议大家先回宾馆休息。
家属自然是不愿意走的。
陈副所长主动要求留下跟着家属一起陪护。
十少直接呛了他一句,“晚上的时间你自由分配,如果你白天不耽误我安排的话。”
呛得陈副所长十分尴尬。
不管将来赔多少钱,最起码陪护的时候有人在,也是表明企业的一个态度。
这样大半夜的,把人生地不熟的家属丢在医院里,他们几个回去睡觉,从感情上恐怕就让人家属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