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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眼神晃过,迦南已经掠到老人床前去拿枪,以床为遮挡一枪射过去,女人翻身跳出窗外,迦南的子弹穿过她扬起的发。
迦南想都没想翻过床到窗前,下面是四楼,一片白茫茫的雪,漆黑的夜里看不见任何,只有风呼呼地刮着吹乱了她的发。
身后房门被打开,是何准,他的身后跟着一排女佣,他看着床上身体僵硬的老人睁大了眼睛,那些俄白种女佣捂住了嘴。
尖叫声中迦南目光落在窗户对面床一边的碎花墙纸上,上面溅了大片血渍,像一团雾。
他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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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总总算来,已经四月过了,白日里阳光多了一些,落在松林枝桠的白雪间。
乔家祖母下葬的时候迦南站在一边,她穿着黑色的旗袍站在乔立言身边,细细的腰身像一支黑莲花,她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各种目光,都是些修养极好不动声色的人物,女眷也是高雅识大体,闲言碎语不会有,可目光与心中所想已经足够。
送葬祈祷的音乐声中神父宣读悼词,隐隐有了低泣声,乔溪在一旁哭得特别厉害,迦南看着挂上白色花圈的棺椁送进墓穴中,一点点
被泥土掩埋。
整个过程中乔立言没有说一句话,他站在最前列,一身黑衣,零碎的黑发垂在耳边,他低着头垂眸注视墓碑,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可背还是笔直的。
葬礼前前后后延续了三天,来了很多人又送走很多人,庄园里总是停满车。
迦南不怎么见到乔立言,交际与家族的事情几乎是一起堆了过来,他连着数天没有回来。
没有人找她,她便呆在自己屋子里。
乔家祖母死了,乔立言新带来的陌生女人手拿一把枪在案发现场,就算是那把枪查出是祖母自己的枪,上面刻有英文,可这又能代表什么。
这种影响,对乔家,对乔立言,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
迦南觉得,应该有什么人来质问她的,亦或是把她关在禁闭室里拷问,那时乔立言出现在房里时,她很平静地走过去,把枪递给乔立言,然后把所见所闻发生一一清楚告诉了他。
就算没有人相信,她也很平静地说完了,乔立言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去休息,数天忙碌见不到人影,直到下葬那一天接她去参加葬礼,至此之后又没了消息。
没有人找她麻烦,庄园里无论何时迦南总能见到阿修的身影。
只不过她没有说他的祖母拿起枪对准她,枪里是真有子弹的,谁都不会相信乔立言的祖母要杀自己的孙媳妇。
迦南没有去想为什么,她在乔立言不在的这几天唯一思虑过的一次只是,如果她真死了,乔立言会对他祖母怎样。
不会怎样的吧,毕竟是自己尊敬的祖母,那个老人也是明白才可以肆无忌惮,迦南无礼地认为那是肆无忌惮,生命是可以随手杀掉的。
不详。
大概会被这样说吧。
她本是一个杀手,又遇到这种事,自己还能够嫁给她么。
乔立言会相信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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