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就听了那么一耳朵。”
戚画说,他知道言央怕黑,才竖着耳朵听了那么十层楼的时间。
燕绥失神地跌回椅子,他明白了,就是那天,言央给他打了十一个电话的那天,是在向他求救。
言央的离开不是生气,不是吓他,是绝望,是心灰意冷。
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言央有多害怕黑暗,那些抱着他瑟瑟发抖的夜晚,那些像是要嵌进他骨肉里的夜晚,言央整整用了一年时间才能在不开灯的夜里睡觉,必须有他抱着,脸埋在他怀里一整夜都不会离开半分。
“怎么了?”
戚画定定地问。
“央央不会回来了。”
燕绥轻声说,像自言自语,眼眶瞬间红得厉害。
“……”
沉默半晌。
“你准备怎么办?”
戚画问。
“不知道。”
燕绥说,声音都哑了。
脑袋里一团浆糊,连日里本就摇摇欲坠的希望因为这一消息像肥皂泡沫般纷纷破灭。
戚画哑然,平日里杀伐果断的燕总竟然也有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
书房里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两人都再没说话,也实在不知道说什么,言央像是从地球消失了一样,什么记录都查不到。
“啪”
的一声轻响,微弱的火光一闪而过,燕绥点燃了一支烟。
“唉,那我先走了,晚上接了花群再过来,他肯定是会连夜来一趟的。”
戚画叹口气说。
“嗯。”
“少抽点。”
燕绥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轻描淡写地又吸了一口。
戚画又叹一口气,开门走了。
花群搭乘的飞机九点降落,戚画八点就到了机场,他是渴望见到这个人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生出的这种扯不断理还乱的甜蜜情愫,身边多得是各式各样的男男女女,戚画偏偏看谁都不如他。
九点一刻,戚画顺利接到了花群,散乱的人群里,戚画一眼便认出了他,即便戴着口罩,也挡不住那份桀骜不驯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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