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玉枕,便是苏秀清听宋沛河说暑夜酷热难眠,所以才提起说要送给宋沛河。
如今东西没拿到,她担心如意郎君怪罪,怎能不去讨好?
夏莲迟疑了下,还是问:“郡主,长房一家心存不轨,您为何不直接将他们赶出府去?也免得留他们在府中,尽生祸害。”
苏念惜叫夏莲逗笑了。
却没回答,只是慢慢地闭上眼。
心道,她不能。
因为她那位‘好’大伯的手里攥着阿爹与塔塔族友人交往的书信,虽只是普通书信,可若被大伯污蔑阿爹私通外族,这些便是证据。
以当今那位圣人多疑之性,到时候,阿爹的身后名,甚至连她的性命,都要全不保了。
她重生后,其实也曾让方叔悄悄地去找过那些书信,可是方叔却毫无所得,还差点让大伯察觉。
所以,她如今必须蛰伏,必须一点点地,将前世的困境解开,将大房一步步算计到再不能对她下毒手的苟延残喘之势,逼着大伯心甘情愿地交出书信才是。
将脸贴在冰凉的玉如意上,她缓缓道:“叫方叔去香茗楼打点好,明日,咱们去看好戏。”
“是。”
夏莲看着苏念惜再次闭上眼睛,慢慢地停了七轮扇。
自打郡主落水大病一场之后,身子骨便弱了许多,总是贪睡不说,性子也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虽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可偶尔露出的面孔,总叫她觉得,仿佛瞧见了藏在这笑颜如花的小女孩儿面皮下另一个可怖的鬼面。
她看着郡主欺霜赛雪宛若仙人的面庞,片刻后,轻步走到一边,将那冰釜又搬得远了些。
国公府,西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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