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在开常委会的时候被当场带走的,纪委的官网当天就有了公示。
“你紧张什么。
真有个什么,也到不了我们这一层。”
何志斌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张武山倒吸一口凉气,静了静,沉下气,“志斌,公安的人下午到我们店里来过了。
你不要不当回事。”
电话那头静止了一秒,问,“去干什么了?”
他这么一问,张武山觉得自己的情绪终于得到了点回应。
“没干什么,我当时也不在,小刘说就是过来看了看,随便问了几句,问你人在不在。”
他也不在场,他下午才从常州的一个烟酒展销会上回来。
一回来就听店里的小伙子汇报,说公安来过了。
张武山具体不清楚何志斌他们和上面那位是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主管业务,有些事何志斌避不开他,他才模糊知道一些。
时代不停在变,白酒市场已经过了黄金期,大浪淘沙,很多老公司现在朝不保夕。
像他们这样凭空而起的小公司,一下子能拿下政府扶持的酒代理,又有这么多出货渠道,要说背后没做工作,谁信?
山雨欲来风满楼。
事□□发未发之时,总有征兆。
说到最后,张武山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叹着气嘱咐他,“别在外头玩了,你早点回来,有什么情况还好有个应对。”
何志斌在电话里淡淡说,“知道了,有什么等我回来再说。”
手机扔一旁,何志斌放松地扭了两下脖子,睁着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
电视里的声音乱糟糟的,他冷静地想着一些事。
这个公司从开设到发展,很多事面上是他出马,背后在做的都是孙蓉。
为了拿个信任的姿态给孙蓉看,她做的事,有些他刻意不去细究。
但他既然能白手起家,很多地方自然也留了一手。
如果事态真的失去控制,那谁也别想跑。
他跑不掉,孙蓉更不要想撇得一干二净。
只不过,破釜沉舟对于现在的他没有一点意义。
白色的墙壁上不停闪烁着电视幽暗的光影。
太阳穴跳动着,周遭仿佛随着心理的变化渗出了凉意。
何志斌闭上眼,像以前每次遇到困境时一样,静静想对策。
山里太冷了。
钟亭记不起来,上一次睡觉没有暖气是在什么时候。
简朴的小房间里,她和方真云各自睡着一张小床,一点光亮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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