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叫她,让她那样呆着,从包里摸出mp3,慢慢带上耳机,火锅店里人太多了,几乎把声音开到了满格才听得到歌声。
能伤我最深的人偏得我心……爱过太深,原来身体会疑问,再没法可适应别人,愿醉掉了能容许你怜悯……爱满分竟是换来痛亦满分,可否错过一次以后,一直爱。
十分的爱十分的痛。
我推了推陈某人发现她果然睡着了,脸上有点泪痕,拿纸巾给她擦掉,让她好好睡着,自己侧头去看别桌风景,有人吃得兴高采烈,有人在闹别扭,气氛压抑,也有人吃得爱情和火锅一般热辣辣,想着就忍不住笑,摸出手机来发现居然不知道到底该叫谁来当苦力,后来只好拨了才知道号码的小黑的手机,反正他现在大概也个闲人。
端着杯子有一下没一下得喝着,包厢里走出来一群年轻人,东倒西歪地生鲜热闹,我勾起笑容,最为狼狈的时候我也没有过借酒浇愁,越是伤心我越要振作,让谁也看不出自己所受的挫折,用功地读书,卖力地挣钱,努力地微笑,不想让自己沉沦,可这样真的好累,意志被生活压迫地越来越软,越来越想要去妥协。
这群人突然停止了,中间有人突然停下来,后面不知情的人撞了上去,我下意识去看声源来源处,恰好望进一双流露出无限悲伤的眼里。
并不远的距离,可穿越了时间的距离是悲伤。
他穿着一件黑色套头毛衣,黑色长裤,不知什么原因,那样高,那样瘦,异常憔悴。
一双眼落在我身上,是不信,是沉迷,是悲伤。
那痛楚仿佛从他身上传到我身上,让我失神,我就那样怔怔看着他,彼此不发一言。
与他同行的年轻人疑惑地看着我们,“邵臣你发什么呆,别在这挡路。”
“你们先走,我遇见熟人了。”
邵臣也不管同伴就朝我走来,走近才轻轻笑着,怕我拒绝似的,我敲敲桌子,示意他坐下。
“要不要继续喝?”
他摇头,“已经喝得够多了,再喝就回不去了。”
侧头看着陈某人,目光了然,“喝醉了?要我帮忙背她出去吗?”
“不用,叫了人过来。”
“你朋友好像很好奇我。”
一直赖着不走,却也不敢上前来,不断地用目光骚扰我,不停发出‘这个老女人到底和邵臣什么关系’这种疑问。
邵臣抬头朝那群人挥手,那群人来依依不舍地离开,还频频回头看,非常有趣,“你的人缘很好哦,很多人喜欢你吧。”
他定定看我,尽管极力收敛偶尔还是会流露出哀伤,“今天是朋友们给开的送别会,下个月我就出国念书了。”
我听到这句话有些发愣,与萧磊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把他忘记。
“我还以为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这样都能遇见,刚好跟你说声再见。”
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如果没有遇见,你就打算这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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