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香摇了摇头说:
“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她就知道奶奶、奶奶的,根本不和我亲。”
放牛妹抱起桃之,“啪嗒”
地亲了一口说:
“谁叫你带她带得太少。”
没过多久,美国佬收拾了包裹再次离开家去县城守矿山。
荔香也放心地回学校教书了。
放牛妹这回仿佛从头做人,重新开始,预备要把家打造成自己的王国。
她在饭厅正中安了神像,设了神龛,每天忏经拜佛,又跪又念。
从前家庭不宁,是没有神佛来镇住的缘故。
不计较前尘,往后要把日子过好,放牛妹这样想。
她拉着翠红扫除着家中里里外外,忙进忙出地倾箱倒箧,扫榻清柜,拂尘除垢。
荔香下了课,回到家,先抱起桃之亲了亲小脸颊,然后放回轿椅里,换了衣服后也加入大扫除中。
地上堆积着各类杂物,翠红从其中一个箱屉里翻出一摞信件,拿在手里一封一封地看封面,她并不识字。
“妈,这里有信。”
放牛妹挥挥手臂擦擦额上的汗,毫不在意地说:
“给你嫂子看看,都是什么信,没用就丢了吧。”
荔香接过来,现都是开了口的信,翻了几封之后现有一些信有点眼熟,一辨认笔迹,现是自己本要寄给英富的信,原来压根就没有寄出去。
还有几封来信的封面和邮戳,一看竟是部队的地址寄来的,明明写着吴荔香收,展信再看日期,月前,数月前的,都有。
荔香气得手抖起来,用不满的声音问道:
“英富给我寄了信,为什么没给我?”
放牛妹和翠红齐齐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一头雾水地望着她。
放牛妹说:
“我没收过你的信呢,以往都是你爸收的。”
荔香寄出的信,明明是交在邮递员手里的。
“我寄出去的信,也在这!
还拆开被看了!”
“你晓得的,我不识字。”
放牛妹先撇清自己。
荔香灰着脸把信件扔回箱屉里:
“我知道不是你。”
“肯定是那老东西偷看的,可能怕你会影响英富在部队的表现,所以没把英富寄来的给你也没把你写的寄出去,算了算了,你要是想寄就重新去寄吧。”
放牛妹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荔香忽然觉得有些腹疼,利刃切肉一样,一下一下地疼,牙齿间掠过一丝寒气。
她恨恨地说:
“你们怕我影响他,那我不写也不寄了,就当我死了老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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