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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步子刚跨出半步,就闻穆王安陵霄道:
“且慢。”
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聚向安陵霄,只听其道:
“我儿媳妇刚才一时情急,也摔上了跤,还望张大夫有劳也看看。”
一时之间,目光又刷刷刷地看向我。
我嘿笑一声,这老鬼倒是挺会做面子,当着外人面又当了盘慈祥公公。
摆摆手,我道:“不碍事的,就是沾了点灰。”
夙凤离了安陵然小笨蛋的床,到我这边道:
“这沾灰也可大可小,现在然儿病了,还等着儿媳妇你照顾,若你再有个什么好歹怎么得了,还是随着让张大夫看看吧。”
我翻白眼,很想啐口唾液。
妈妈的,不是卡个鱼刺,怎么说得家破人亡的。
不过想归想,我还是迫不得已地被李嬷嬷按着坐下,又让张大夫把脉吐舌头地看了遭。
我说过了,张大夫是个狠角色,依葫芦画瓢,又把刚才恐吓安陵然的话照例说了遍,先前伤筋动骨之类的话我还打盹略略听着,可是最后一句却真真把我雷得半死。
张大夫道:“少夫人年轻力壮,身子骨强,其它倒还好说,老夫就怕动了胎气。”
瞠目结舌!
周围人也是一片寂静。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
最后,到底还是李嬷嬷岁数大,稳得住,笑道:
“张大夫您说笑了,且不说我家少夫人才刚过门一天,她这和少爷还没圆房呢!
要不,您再诊诊?”
我如芒在背,心下使劲打鼓,天啊!
难不成阖赫公主背着我和野男人干了那厮勾当?她这个没良心的,怎么就没想过真有什么好歹可是我进猪笼!
张大夫事不关己,倒是高高挂起,云淡风轻地喝了口茶才挥着水袖道:
“不用诊了,老夫清清楚楚,少夫人年轻力壮,身子骨很快就会好的。”
“不是,”
我听得有些糊涂,“上面那一句?”
穆王也道:“是。
刚才张大夫你明明说什么……胎气?”
因为最后两个字实在难以启齿,安凌霄几乎是用舌头卷着顺过去的。
张大夫一脸莫名其妙,扫视众人一圈,道:
“我说少夫人如果身子调理不好,以后有喜后可能会动胎气,这话有错吗?”
一屋子人重重松了口气,当然,吐气最厉害的自然是我。
张大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在怀疑老夫的医学判断吗?”
“没有没有,”
一直沉默不语的淇儿出来打圆场道,“我们在阖赫国就曾听说张大夫您妙手回春,前两年七皇子中毒箭,都说没的救了,就是您给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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