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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现在天还冷着,可那冰面也不如寒冬腊月的时候厚了,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冰面破了,人掉到冰窟窿里去,小命还要不要了?
沈玉袖本来听到自家二哥的消息还很高兴,可一见她爹的样子就觉得不太对,愣了一下连忙撒丫子追过去。
这爹不行啊,咋像要去揍人呢?她二哥多冤枉啊!
沈玉袖生怕沈敬贵不让自己跟,二哥再吃了亏,就在后面闷不吭声的悄悄追了上去,可她穿着方姥姥那大大的棉袄,跑起来就有些磕磕绊绊,沈敬贵跑的太急根本没发现她追上来,而她人小步子小,又加上穿的不利索,刚追出村口就只能看到沈敬贵手里马灯那影影绰绰的光亮了,又追一会儿,她连点光亮都看不到了。
今晚天上没有月亮,就连星星都没有几颗,沈玉袖站在荒野里根本辨不清方向,夜风吹来,满地的荒草立刻发出沙沙的声音,直把她吓得战战兢兢,心口像揣了个兔子似的噗通噗通直跳。
第6章血孩子
如今还是天寒地冻,沈玉袖在漆黑的旷野里站了没一会儿,脸颊被冻得如刀割般疼,心里不由自主开始害怕起来。
她想回家,却又不知道哪里是回家的方向,只能稀里糊涂的凭感觉走,可刚走出没多远,冷不丁就被个软乎乎的东西给绊了个嘴啃泥。
沈玉袖被摔的闷哼一声,瞬间嘴里漫上一股血腥味,脸上也生疼生疼的。
沈玉袖好不容易顾涌着爬起来,一边疼的直抽气,一边小心翼翼的去看是什么绊倒了自己。
只见她身边地上影影绰绰的躺了个人形的东西,耳边也传来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
“药,嗬……,嗬……药。”
那声音沙哑的像拉风箱一样喘着,但很明显就是个人的声音。
沈玉袖听出这是人的声音,对未知事物的恐惧顿时退去,也顾不上疼痛,傻大胆的往前挪了几步,问:“啥,啥药啊?”
“我、左手、边、地上……”
地上的人断断续续的说。
这黑漆漆的夜色,沈玉袖也看不到他说的药在哪,就使劲撸了撸棉袄袖子,勉强露出小手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摸索,没一会儿就摸到了一个小瓶子,拿起来一晃,里面哗啦哗啦直响。
“是这个吧?”
沈玉袖摸索着把瓶子塞给地上的人,然而地上的人抬了抬手却没能动弹一分,只呼哧呼哧喘的艰难。
沈玉袖见他始终没动静,就索性拿过瓶子直接打开,问:“要几颗?”
“六、六颗。”
地上的人艰难的说着,声音明显比刚才小了很多。
沈玉袖一听,就摸索着把药倒在掌心,拿到一颗就往那人嘴里塞一颗,直到塞完六颗立刻停下,静静听着这人的动静。
这人的喉咙里像被什么掐住似的,呼哧呼哧喘的让人听着很难受,好在过了一会儿,他喘气的声音已经不那么艰难,还渐渐平缓了下来。
这人不说话,沈玉袖也不敢一个人走,就索性在这等着自家爹,只希望她爹找二哥回来的时候,还是从这里走,要不然,她都找不到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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