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随章轻嗤一声,“你怎么吃着锅里的,还想着碗里的?我爹说了,女人都是老虎变得,真不知道你们娶了要干嘛。”
蓝随章一脸不屑,蹲在窗边,那张雌雄莫辩的脸上透着光,明明是个乖戾少年,此刻瞧着竟意外纯稚,“不过你家那个……其实也还不错……”
蓝随章话锋一转,视线往不远处探去。
前头屋内,窗门大开,小娘子一身胭脂薄衫,露出凝白如玉的胳膊肘子,正忙忙碌碌的与养娘一道收拾值钱的东西。
想着若是顾府不行了,她们还能趁早跑路。
阳光倾洒,小娘子身上浸一层香汗,整个人被笼在里头,像是一尊透明的小玉人,举手投足,美艳娇俏,不可方物。
顾韫章收回视线,又朝蓝随章看去。
即使隔着一层白绸,他也能看到少年泛红的耳根。
男子转了转手中盲杖,“啪”
的一下敲在书桌上。
蓝随章唬了一跳,三窜四爬蹲到了书房的房梁上,“你,你别以为小爷怕你,小爷可是打死过老虎的!”
“滚去找人。”
“哼。”
去就去。
……
虽贵妃娘娘以一己之力干涉了李阳一案,但此案毕竟重大,牵扯到民心所向,名士之心,圣人一时也无法过多偏袒。
此一案,似乎陷入僵局。
可拖得越久,对顾服顺越有害。
因为昭狱之地,不知何时便会丧了命。
“二公子,二公子,不好了!”
书房廊前,冯妈妈连滚带爬的过来,急赤白脸的仿佛惊见了鬼。
顾颜卿不耐道:“什么事?”
“大大大娘子她……”
“母亲?”
顾颜卿面色一凝,快步朝梁氏所住主屋行去,还没入屋,便见院内甬道上跪了许多丫鬟、婆子,皆是一副惊吓过度之相。
顾颜卿心中升起一股极不好的预感,他猛地一把扯开帘子,只见屋内榻上躺着一人,面色青白,嘴唇泛紫,脖上还有明显的深红勒痕。
“母亲……母亲!”
顾颜卿疾奔过去,中途踢到翻倒的绣墩,狠狠摔绊了一跤。
他爬到榻前,伸出手,颤颤巍巍的试探着梁氏的鼻息。
冯妈妈跪在旁边哭,“大娘子,大娘子她……”
“母亲怎么了?母亲为什么会这样!
是谁害的母亲!”
顾颜卿一把拽住冯妈妈的衣襟,面色狰狞至极。
“是,是大娘子自己上吊的。”
冯妈妈被勒得面色涨红,结结巴巴的说完,拿出一封信递给顾颜卿,“这是贵妃娘娘给大娘子的信。”
顾颜卿松开冯妈妈,夺过信件,快阅读。
上头洋洋洒洒,皆是贵妃与梁氏的家常话。
顾颜卿的视线落到最后一行字上:若想过此关,保二郎无虞,便伏阙上书圣人,以性命来替顾家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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